第(1/3)頁
張行與秦寶二人馳過一片黑漆漆的地段,忽然勒馬止住,回頭來對,身后兩三百步外,十幾名巫族騎兵早已經驚慌失措,甚至聽到了明顯的落水聲和呼救聲。
秦寶拿出背上弓矢,彎弓搭箭,試圖朝著陷阱位置盲射一箭,卻在拉弓后又直接放下。
“怎么?”張行回頭去問。
“有點遠。”秦寶干脆做答。“殺傷不足,沒什么用。”
“我試試。”張行伸手示意。
秦寶稍顯詫異,但還是立即將弓箭遞了過去。
張行接過來,對著自己設置的冰面陷阱方向大約拉弓瞄準,然后卻并不著急放箭,反而是全身運行真氣,銀灰色的寒冰真氣自頭頂和腳下大量蔓延出來,幾乎包裹了他全身,也自然包裹了雙臂蔓延,然后等待外溢真氣順著箭矢前后交接一體,這才輕彈弓弦,放任箭矢帶著一道銀灰色流光飛出,直撲遠方。
很可惜,沒有慘叫聲。
實際上張行的箭術很爛,流光幾乎錯開來他們在小河上設置的冰面陷阱幾十步遠……當然,好像大部分大魏軍士的箭術都挺爛的,這是因為有制式鋼弩,而且習慣以多欺少的大兵團作戰……但是,原本的呼救聲和嘈雜聲也還是立即停了下來。
“他們被嚇到了,不敢亂動了。”秦寶振奮一時。“真氣引箭是很多奇經高手通了三四脈才會的戰技,三哥怎么做到的?”
“我天賦異稟,真氣足,舍得浪費,所以顯化體外更明顯了一些而已……而且也是剛剛想到,試了一試……咱們現在趕緊走!”張行一邊說一邊調轉馬頭,迅速往小河上游而去。
秦寶也立即閉嘴,隨之而行。
張行不是在敷衍……奇經八脈階段被認為實力和實用性陡然超過正脈階段,基本上就是靠類似旳手段,也就是形成劍芒、真氣引箭、鐵布衫,以及越戰越勇之類的戰技……但張行一直有猜想,那就是無論戰技聽起來、看起來多么炫目,本質上應該就是奇經八脈打開了另一層次的經脈,使得人可以借用奇經將真氣或外顯,或內用于之前夠不著的核心器官。
換言之,真氣儲存量、真氣釋放穩定性、真氣釋放范圍、真氣運用技巧,這些才是這些花里胡哨東西本質。
實際上,很多真氣在正脈階段后期就已經能附著近戰兵器了,本質上也應該是同樣道理。包括到了凝丹階段,現了馭氣而行這種標志性的東西,也應該是真氣儲存量更大,釋放的更快更穩所致。
正是秉承著這么一個觀念,剛剛他才會福靈心至,看秦寶射箭,陡然想起了城下看到的巫族軍陣中真氣連成一片,都藍可汗射出那一箭的架勢,然后決定試一試這么一個笨法子。
其他人絕不會這么做,因為太浪費真氣了。
就這樣,二人打馬走不過數里,來到一個有小火堆的標記處,忽然止步,隨即張行下馬,找到了事先放到在河上并施展寒冰真氣小心做成的浮橋,這才回頭示意。
秦寶立即湮滅火堆,牽上他的瘤子斑點獸,跟在張行后面,渡過了冰塊與木料混合制作的簡易浮橋,然后再度上馬,卻又搶在張行前面,往他們之前誘敵的山間隘口而去。
摸到跟前,果然那十余騎尚未折返,隘口的小營寨里不過三四個人,還都徹底放松警惕,只在那里烤火閑聊,甚至還有調笑之聲。
聽到馬蹄聲,一人還站起身來,用巫族話來問什么。
但迎接他的,是一支穿喉鐵箭。
箭矢先至,隨即兩騎便也至……一人舞動大鐵槍,鐵槍上居然有電光炸開,直接將另一名剛剛起身的巫族武士摜到火堆之上;后一人從容下馬,迎上一名倉促拿起長矛的年長巫族士兵,然后帶著寒氣的一刀揮過,輕松將對方長矛削斷,復又一刀,自對方脖頸處向側下方斫下,力盡之后,居然不能梟首,但也足夠葬送對方性命,便干脆收刀,也將歪著頭的巫族武士推到火堆里去了。
剩下一名巫族武士早已經驚嚇失控,根本不敢抵抗,只是往黑夜中的荒野里狼狽逃竄,但來騎,也就是張行與秦寶,居然不做理會,反而趕緊上去去推倒阻攔隘口的簡易木排。
“三哥。”將要回身牽馬跑過去時,秦二郎忽然止步,往臟兮兮的帳篷里努了下嘴。
“沒必要,趕路要緊。”張行會意,卻當即搖頭。
原來,二人忽然察覺,帳篷居然還有人……或者巫……不過,就如今這種人族文化獨霸的情況,怕是巫族也要自稱人的。
秦寶也跟著點頭,這個時候,時間才是關鍵,為了這個隘口他們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
然而,就在這時,帳篷卻被人從里面主動掀開了,然后從里面跑出來兩個明顯是布衣裝扮卻衣衫不整的女子,朝著距離最近的秦寶直接跪下,為首一個稍微年長的更是直接用晉地言語哭泣求訴:
“軍爺救救俺們!”
秦寶愕然一時,完全懵住。
“哪里人?”張行嘆了口氣,立即上前,反倒比秦寶這個土生土長的人更適應這種場景。
“混原的。”年長女子趕緊收聲回復。
“這個隘口東面還是西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