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也就是天色愈黑下來,三人都各自回房,準備睡覺的時候,張行聽到了頭頂屋瓦很明顯的一絲響動,便無奈起身,穿好衣服,出門爬了上去。 果然,白有思早早坐在屋頂上,相候多時了,同時相候的,還有兩壺酒和一碟冷切鹵牛肉。 “過年好。”一身男裝的白有思含笑來言。 “過年好。”張行難得沒有杠,只是微微一拱手便坐下。 想想也是,真要是說過年又老一歲,怕是要被直接甩下去的。 “這幾日興致可曾漸好?”白有思待對方坐定,便直接舉壺。 “尚好,尚好。”張行干笑一聲。“過年嘛,哄哄孩子,總還是有說頭的,亂七八糟的事干了不少……” “還是對淮北的事情耿耿于懷?” “是。” “何至于此?” “著力點與價值觀不同……庶民總以庶民的生死為根本,視肉食者鄙,恰如肉食者總以肉食者的興亡為根本,視庶民為草芥。” “原來如此。” “你聽得懂?” “不是在看、在學嗎?” “如此,倒是顯得我偏頗了起來。” “你若不偏頗,哪里能入我的眼?” “不是相互映照嗎?總得學一學,改一改的。” “也對。” “且飲。” “且飲。” 二人碰了下酒壺,各自只是飲了一氣酒。 “陳凌的事情在南衙幾位相公那里根本不值一提,但也下了決斷,要調他去西北守巫族的毒沙漠。”隔了一陣子,白有思忽然單手垂放下酒壺,撐著腮笑道。“年后咱們去處置長鯨幫的事情,可以順路去宣調令……” “也不知道他敢不敢恨靖安臺或者白氏。”張行搖頭以對。“不過,巡檢不是要去伏龍衛了嗎?” “是有這個說法。”白有思坦誠以對。“南衙那里,歷來是中丞與張公之間大約對立……然后我父親去了,很自然與張公結了盟……你懂吧?” “懂。”張行脫口而對。“中丞是先帝留下的老臣,而且跟其他老臣不是一回事,天然不可動搖,在南衙自成一極,老臣們都愿意服從他。而張公的功勛是當今圣人登基后才成的,所以這算是典型新舊對立。至于尊父,雖是白氏勛貴,卻是圣人麾下出頭的,算是圣人一手提拔的新勛貴,所以大略上屬于新人。” “是這個意思。”白有思連連點頭。“不過,這些都不明顯,南衙那里也很少有意氣之爭,之前中丞和張公結怨,也只是在征東夷的事情上有所爭執……我父親也是因為最近圣人執意要修明堂和通天塔,才與中丞有了些爭辯。” 張行自然點頭。 說白了,南衙那里的帝國執政者都是人精,最起碼從表面上看,都還在就事論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