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被捆了雙手又被拎進來扔到地上的紫衣帷帽女子終于忍耐不住,抬起頭來?!澳銈冞@些錦衣狗,平素只知道為虎作倀。濫殺忠良,先來恐嚇我們,威逼我們誣陷自家親眷不成,又守株待兔,專等我們逃離后設伏,坐定我們的逃罪之身……處心積慮,莫過于此,如何又來口出污穢,污蔑我們!” 女子甫一開口,便引起堂內所有人注意,然后便是片刻的尷尬沉默——因為一直到此時,那些人才意識到,敢情張三那廝居然沒有半點夸張,燈火之下,此女子容貌確實一等一,再加上能臟了白有思一臉泥的武藝,怕是之前張三郎根本不是在對白巡檢做激將法。 面對如此殊色,這些之前大肆作態的未婚男士們,也委實有些訕訕,甚至有人平地萌生起了保護欲。 “李某小覷了他人,事到如今,只想知道,諸位要如何構陷我等?”場面安靜下來,輪到李定開口了。 “你深夜逃竄,不打自招,談何構陷?”白有思反問一聲。 “我深夜逃竄,是察覺靖安臺中鎮撫司第二巡組白有思以下貪贓枉法,刻意構陷忠良,不得已欲深夜奔回東都,面謁上官?!表斨T大黑眼圈的李定平靜做答?!暗故怯行┤瞬淮蜃哉校矣叫坛⒚?。” 場面一時尬住,居然無人反駁。 這倒不是說無法反駁,而是槽點太硬,大家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李定?!卑肴?,還是黑綬胡彥正色呵斥。“你覺得我們是構陷,我們覺得你是負罪潛逃……敢問兩邊誰有專案之權?是你奉旨查案,還是我們在奉旨查案?是你本處嫌疑之地還是我們處在嫌疑之地?而且你與我們巡檢誰的官職更大,品級更高?最后,難道剛才你的隨從沒有動手嗎?僅憑最后一個,甭管什么理由,就地處置了你,又如何?” 李定不再言語。 倒是李清臣醒悟過來,戲謔以對:“閣下這是怕受辱,現在想起來我們巡檢是名門之后,準備欺之以方呢?” “話雖如此,到底是隴西李氏的出身,還是韓氏的外甥,要給些面子的。”錢唐冷笑的?!翱偛荒芤舶橇艘路斓讲穹可先グ??況且還有女眷?!?br> “這個女子最少已經通脈大圓滿,嘗試凝丹了。”白有思嘆了口氣,打斷了眾人的交談。“只能我親身看顧,倒是李定那里,須得你們好生看管?!?br> “打斷腿就好。”張行善意提醒。“只說他自己逃亡時跌傷?!?br>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卑子兴祭淅淇戳藦埿幸谎??!皬埲桑闫桨兹浅鰜淼氖虑?,便由你來審他,我來問這女子?!?br> 張行迅速閉嘴。 就這樣,剛剛交流過一次的二人,僅僅是隔了一頓飯的功夫,便又重新開啟了會談。不過這一次,雙方明顯主客異位。 李定束手坐在自己原來房間最里面榻上,李清臣和秦寶坐在外面桌邊喝茶,而張行則干脆盤腿上了人家的榻——沒辦法的事情,不出意外,張行今晚上估計要躺著跟對方一起睡。 同塌而眠,不光是至交兄弟,還很有可能是公差和疑犯,又或者說是朝廷鷹犬與忠良。 “李定,你且從實招來,是怎么將韓逆救出去的?”張行裝模作樣在腿上擺了一張紙,拿著炭筆胡亂寫畫些什么。 “我根本沒有見到我表兄。”李定平靜做答?!八窃谖业诌_驛站前一日逃脫的……閣下,是我之前小覷了你,無論如何都沒把一個錦衣巡騎往高深了想,但事到如今,你還做這個樣子干什么?這件案子怎么解,閣下心里不是早有定見了嗎?” 秦寶和李清臣詫異回頭。 “閣下竟然沒跟自己同僚說嗎?”李定意識到了什么,詫異追問。 “說什么?”李清臣站起身來,朝張行追問?!皬埲?,你已經有了解案之法?” “不是解案之法,是解局之法。”張行無奈回頭?!安灰粯拥摹!?br> “有什么不一樣?” “解案就是找到韓世雄,把人交出去交差,解局則跟上次在南坊殺人一樣,認清楚上頭到底想要什么,靠盤外招給上頭一個難以拒絕的交代,則萬事大吉?!睆埿袘┣幸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