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個排水系統(tǒng)喚做泄城渠。 同時,洛水又引出兩條人工渠,一條從城內(nèi)分道,自南向北,一條在城外就已經(jīng)分道自東向西,分別通往皇城北面和東面的武庫、倉儲,乃是正經(jīng)的漕渠。兩條漕渠與泄城渠在皇城東面偏南的地方打了個結,天然形成了一個城中潭,并圍成了一個島。 沒錯,靖安臺總部與中鎮(zhèn)撫司的刑獄系統(tǒng),便坐落在這座島上。 “聽臺里老人說,這個島,原本喚做立德坊,得名于隔潭相望的承福坊,而承福坊得名于皇宮東南專門用來交卸漕渠貨物的承福門,乃是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边^了橋、踏上島,秦寶便自動開始充當起了導游?!吧踔猎臼怯芯用竦摹5髞頄|都人口越來越多,漕渠越開越寬,西苑的水域面積也越來越大,使得南面水潭越來越寬闊,立德坊的面積也越來越小,就干脆把居民遷了出去,如今是靖安臺獨占?!? 張行點點頭,沒有做多余評價,但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些思索,背靠皇城、環(huán)境封閉、自成體系,很容易就能培養(yǎng)起歸屬感和獨立性來,怪不得秦寶不過比自己早入錦衣巡騎大半個月,就已經(jīng)是一口一個咱們的了。 “那是什么?”轉過彎來,被水潭旁邊的土丘與樹蔭所遮掩的建筑群映入眼簾,而張行首先注意到了一座與其說是樓,倒不如說是塔的奇怪黑色建筑。 不高,五六層而已,但已經(jīng)足夠令人矚目了。 “我就知道你要問?!鼻貙毿Φ馈!澳鞘窃蹅凂R上要去的地方……最上一層是中丞的地方,他平素上午在南衙論事,下午在此處辦公,因為沒有姬妾子嗣,晚間十次里倒有五六次宿在這里……至于下面幾層則是考核、升遷的部門,與人事檔案所在,東鎮(zhèn)撫司總旗以上,中鎮(zhèn)撫司與西鎮(zhèn)撫司雖是一小卒的升遷提拔,都要在下午進行的。” 張行會意,繼而心中一突,頓時有些緊張起來,然后立即低聲來問:“前日是不是你告訴我,說中丞是一位大宗師?” “是?!鼻貙毩⒓?,眉飛色舞起來?!罢侵懒酥胸┬逓?,我才敢肯定,原來修行與做官是兩不耽擱的……” 張行無力吐槽。 宗室出身的大宗師,一生沒有婚育,年紀也比當即圣人大了兩旬,要是當不了大官就怪了。而他緊張的地方則在于,這種人物,所有人事升遷都要親自過目,天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說法。 “不必緊張?!弊吡藘刹剑貙毸坪醴磻^來,趕緊安慰?!爸胸Φ讓友豺T非常和藹,我當日也見過一回的……” 張行心中已然無語,但都走到這里來了,難道還能回頭,便干脆點點頭,與秦寶緩緩往塔下行來。 抵達塔下院前,秦寶上前遞上腰牌,稍作說明,內(nèi)中立即便讓開路來。 而待二人進入塔下大院,即將入塔前,秦寶忽然駐足開口: “張兄,接下來我不能隨你入內(nèi)的……不過,我這人雖素來佩服你見識,今日還是忍不住想搶在里面校事官前面考校你一下……你可知道中鎮(zhèn)撫司著名的天牢在何處?” 張行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身前塔上,猶豫了一下,以手指向了腳下。 秦寶登時無語:“你怎么知道?” 張行沒有吭聲,只是反過來攤手……這tm不該是常識嗎?有真氣的世界里,還有比一位大宗師更穩(wěn)妥的獄卒? 寶塔鎮(zhèn)河妖嘛! 甚至秦寶一問,張行方才醒悟,怕是這個塔根本就是壓著天牢建起來的。 不過,眼下不是閑話的時候,張行攤手完畢,直接低頭邁入了五層黑塔。 “姓名?!? 剛踏入塔內(nèi),便有聲音傳來。 張行環(huán)顧四周,見到周圍空空蕩蕩,立即向上看去,果然在正前方的二樓曲臺上看到幾面屏風,屏風后人影晃動,聲音正是從那里傳來。 想了一下,張行決定不慣著這些面試官,直接在一陣怪異的沉默中扭頭上了二樓,然后在二樓許多忙碌的文吏矚目下找到了屏風,并在屏風后見到了一位黑綬、兩位白綬,正人手端著一杯涼茶,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這時,他才認真拱手行禮: “剛才不知道是哪位上官詢問,是否是詢問在下?在下張行,原東鎮(zhèn)撫司東都部第五隊巡街軍士,奉命入職錦衣巡騎?!? “我沒問你這么多。” 半晌,那名黑綬方才冷冷出言。 “是,在下張行。”張行重新拱手。 黑綬試試盯著對方,終于再問:“為何上樓來?” “為了禮貌?!睆埿性偃笆中卸Y。“在下剛剛在下面,雖不知是何人相呼,是何品級。但既然是在臺中要害之地,便應該是靖安臺的同列才對……既為同列,出則同生共死,入則同甘共苦……哪里有隔著屏風遮著臉,大呼小叫,刻意疏遠離間的道理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