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氣喘吁吁的張行點點頭,隔著院子蹲下來遙遙懇切相問。“本家……你這斷江真氣練到什么地步了?好生厲害。” “十二條正脈通了十一條。”那張幫主趕緊來答。“本家,咱們打個商量,你看我還有點子力氣……饒我一命,如何?我賣身與你,后半輩子給你做牛做馬,絕無二心。” 張行怔了一下,面無表情,然后搖了下頭:“我才通了五條正脈,哪里敢用通了十一條的硬茬子?” 張幫主無奈,只能強撐著站起身來,似乎是要尋自己的板斧。 而這時,張行也只能有氣無力抬頭去看身側那幾個持弩的,弩手們早也追的不耐煩,此時見到管事的首肯,四五只弩矢一起射出。 但張幫主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著沒了活路,抓起地上斧子后,干脆發狠甩了過來。 片刻后,塵埃落定,只能說,這大義幫主委實是個人物,中了三支鋼矢,一支正中膝蓋,一支射入腹內,一支扎入肋縫,猶然拖著身子試圖逃竄,鋼矢被地面雜物扒拉開,血水撒在雨中,瞬間紅了一整個院子。 而他甩出的斧子卻是擦著張行肩膀甩到了一側墻壁上。 張行徹底發怒,再加上他自己此時也有些想法,卻是咬咬牙站起身來,然后持刀向前,在這位已經通了十一條正脈的大高手背后狠狠捅了兩刀,但第三刀捅到一半,便如燎到火一樣倉促收了手。 然后,這位錦衣狗憑空頓了一下,宛如吃飯噎到了一樣,然后趕緊收刀為拄,緩了好久,才有氣無力朝著屋內例行喊了一下:“屋里的人,出來洗地,不許扒衣服,拿完整尸首換糧、換干柴、換鹽……這個大義幫主的功勞是你們一這一片的,不是一家的,曉得嗎?殺了兩日,也該曉得規矩了吧?” 如此說了兩遍,屋內始終沒聲音,張行也懶得理會,只是小心翼翼的拎著刀,晃晃悠悠帶人走了……而人走了好一會功夫,才有一個居民探出腦袋,然后卻不敢去碰那尸首,反而回頭看向屋內。 屋內,一個胳膊上有刺青的年輕人正抱著懷哆哆嗦嗦盯著屋外發抖,怔了片刻,復又跪倒在地,捂面痛哭起來,卻又被一個婦女沖出,死死捂住了嘴。 張行當然不知道一場已經讓他感到麻木的清剿活動拯救了一個年輕的靈魂,知道了也不在意,這世道想做好人說不定是另一個悲劇的開端。 事實上,他剛剛回到巷口,便被上司催促去加班。 “張三郎!” 可能是張行出了主意的緣故,之前飽受政審壓力的胡彥此番親熱了不少,但親熱歸親熱,卻不耽誤他催促對方上工。“你怎么回事?你還是排頭軍出身呢,結果這才殺了兩日,便累的東倒西歪?你看看秦寶,你們一樣的修為,他還這般精龍活虎……” 倚在墻根上的張行有氣無力,便要辯解,但剛一開口,卻終于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所幸地上全是血水,倒也沒看出他早間吃的什么。 見此情形,胡彥當即有些尷尬:“若是被雨淋病了,不妨早說……這樣好了,你不要來前面殺人了,小隊讓秦寶來領,你去街上清點尸體,做個文字給上頭交代。” 張行勉強聽到最后,只是趕緊點了下頭。 沒錯,張行沒病,也不至于被白有思給嚇到隔夜吐,他是撐著了,而且從昨天就撐著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短時間內吸收的真氣多了,居然也是能撐著。 其實,自從山村火并發現了這個類似于打怪得經驗值的效用后,張行一直沒敢亂用。 首先自然是覺得人命金貴,其次,卻是有些防范心理,甚至比防范那個羅盤還要嚴肅。 因為羅盤這玩意,到底是個引導事物發展的引子,是發自于外的;而真氣能直接影響到他自己身體,不說什么陰謀論了,這要是吸多了癱了,或者吸多了以后炸了怎么辦? 當日剛穿越過來的老寒腿他都不想來第二遭的。 但是回到這次行動上面,這不是難得掃黑除惡嗎?不是大規模集中特種作戰嗎?所以張行幾乎是毫無心理負擔的大開殺戒……他沒有刻意去躲避,也沒有刻意去搶那些修行人士,可昨日一場定點清除、一場大規模混戰,以及隨后的種種廝殺、追逃,他還是稀里糊涂吸撐了。 青帝爺的長生真氣、赤帝娘娘的離火真氣、白帝爺的銳兵真氣、三輝正途的輝光真氣,這幾種最常見的真氣被他嘗了個遍,每次都不多,但次數真的很多。 一開始的時候,那股熱流撲面而來,他都還能從中感受到一些明顯的正面加成,或者是身體溫暖舒適,或者是精神陡然一振,或者是整個人的視覺、聽覺忽然敏捷起來。 然而,砍人砍到晚上,手腳都還沒酸麻呢,所謂丹田氣海一帶卻明顯有些晃蕩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