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行怔了一怔,只能繼續(xù)低頭認(rèn)真啃窩頭。 沒辦法,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沒辦法,天還沒黑,視野明闊的河邊大堤上,對方幾十號人,舟馬刀劍俱全,還都是肉眼可見的強悍,不管是來干嘛的,自己這三腳貓的真氣修為,難道還躲過去不成? “那漢子!” 騎士們棄馬扶劍蜂擁而至,卻訓(xùn)練有素,幾十人無一人吭聲,直接就在大堤上圍著張行依靠的大樹成了一個圈,然后才有三人越眾而出,由其中一名捏著馬鞭、勁裝紫面大漢凜然開口。“我徐家兄弟剛剛與我說你旁邊躺著的那個應(yīng)該是死人?是這樣嗎?” “是。”張行捧著窩頭,平靜點頭。 “你倒是有幾分鎮(zhèn)定。”紫面大漢背過手去,當(dāng)即松快了一些。 “又沒做虧心事,為何不能鎮(zhèn)定?”張行當(dāng)場反問。 “那我再問一句,死人是你什么人?為何要帶死人隨行?”大漢微微挑眉,繼續(xù)來問。“而且為何滿身血漬?” “閣下的徐家兄弟不是眼尖會猜嗎?”經(jīng)歷了兩次搏殺后,張行反而放得開,對方真要是那種無端找麻煩的人,自己再小心也沒意思,而對方若是真有幾分所謂江湖豪氣,卻不妨昂然自若一點。“何妨讓他猜一猜?” 大漢剛要言語,他身側(cè)一名看面色幾乎算是少年、卻骨架極大的布衣年輕人直接含笑出口: “是你軍中袍澤吧?你二人都穿著一樣軍靴,衣服雖然滿是煙塵,卻明顯也是軍中發(fā)的布衣形制……這個地界,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落龍灘敗回來的潰兵。” 張行稍微打量了一下對方,直接點頭:“是。” “都說落龍灘敗了,也不知道敗到什么地步?”三人中一直沒開口的最年長者乃是一個略有貴氣的中年文士,終于也捻須開口了。“可否冒昧問一問,二十萬精銳到底還剩多少?” “我哪知道什么二十萬精銳?只知道中壘軍一個伙五十正卒。”張行怎么知道敗的有多慘,但這不耽誤他凈說大實話。“受傷醒來后我身側(cè)這兄弟告訴我,我們伙連戰(zhàn)二十三日,敗下來時只剩十七人。再逃竄五日,就只剩下兩個人了。好不容易熬過山中雨水,快要到登州平地前,結(jié)果一場火并,就只剩一個人和一具尸首了。” 饒是周圍騎士紀(jì)律分明,此時也不禁稍有騷動,便是為首這三人,或有城府,或有豪氣,或顯精明,也都微微一滯。 “你這是要帶自家袍澤歸鄉(xiāng)?”片刻后,還是那雄壯紫面大漢打破了沉默。“有過言語許諾?” “進(jìn)山的時候遇到地震,把路都給掀翻了,是他背我逃命,如今也該我背他回去。”張行繼續(xù)啃了一口窩頭,算是承認(rèn)了下來。 “地震嗎?”中年文士冷笑一聲,但似乎不是在發(fā)問。 “要去哪里?”雄壯紫面大漢再來問。 “只知道是紅山,到那兒再打聽吧。”張行見到對方惡意已去,愈加敷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