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真的很像是吃多了以后暈車的感覺。 人停在那里,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只要動起來,哪怕是甩甩胳膊,都有一種在打坐沖脈的感覺,真氣咻的一下就想自己涌過去的不受控感。 至于導致他撐到嘔吐的那位,張行是帶著一種復雜情緒去殺的……可能確實還有吸取真氣的貪念,畢竟是個難得的高手,但也免不了差點被斧頭削了的憤怒,而更重要的一個緣由卻是在尋求一種驗證,一個因為昨日大規(guī)模戰(zhàn)斗引發(fā)的猜測。 這位幾乎耗光了自己真氣的高手,是個天然的對比觀察樣本,而借著這個樣本,張行得出了一個很關鍵的結論,那就是修行者體內似乎有一份保底的真氣儲藏,這份儲藏跟修行者的修行高低正相關,一般很難被使用出來,但被他殺了以后,依然能輕易取來。 甚至,他殺人后奪取的這股子真氣,很可能只是這種儲藏,而非是平素練家子蓄養(yǎng)在丹田,然后使出來冰鎮(zhèn)酸梅湯的那點子真氣…… 換言之,張行敏銳的意識到,自己奪取的,恐怕是一種類似于‘位’、‘格’之類的真氣相關物什,而非是直接的真氣。 當然,這些只是個藏在心底的念頭,只說砍了那位本家后,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張行委實不能再隨便砍人了。 他得消消食。 “你是張行?” 轉行去當尸體記錄員大概一個下午吧,體內真氣稍微安穩(wěn)了一陣子,靖安臺那邊派來的稽查工作組就到了,而稍微讓人驚訝的是,來的這位朱綬居然是個認識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喊曹林義父的薛亮。 “哎,正是屬下。”坐在天街邊廊下辦公的張行趕緊放下紙筆起身拱手行禮,態(tài)度堪稱熱情。“薛朱綬有何吩咐?要不要坐下避雨喝茶?” “那個……你們白巡檢呢?或是胡副巡檢?” 薛亮的目光從張行身側的天街另一個方向掃過,語氣中明顯帶著某種茫然與不安,因為就在彼處,至少上百具尸體排列整齊,首尾相接,端是驚悚。“對了,你們可曾抓到……逃犯?” 在尸體擺在的斑馬線旁呆了一個時辰的張行對薛亮的遲疑保持了充分的理解,他立即誠懇做答: “回稟薛朱綬,白巡檢在北面城墻塔樓上,準備隨時飛下來幫我們在兩個坊里殺人,而胡副巡檢正在帶人在坊里殺人,他指了我在這里做文書,以備臺中派人來問……至于逃犯,我們還沒有抓到此次越獄的逃犯,只抓到了一個臺中通緝名單上有的‘縱云劍’馬奎,但也碎了,還有個什么幫幫主,私藏甲胄,也被斬首。” “先不說什么馬奎……你只告訴我,這些是怎么回事?”薛亮似乎懶得問為啥說‘碎了’,只是迫不及待指著那條‘尸首斑馬線’來問,語氣近乎顫抖,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胯下的棗紅馬都有些不安的樣子。 “回稟薛朱綬,是這樣的,圣旨、南衙令旨、咱們中丞的軍令,都是要我們將所領坊里給徹查干凈,確保找到逃犯。”張行叉手做答,依舊解釋詳細,態(tài)度誠懇。“我們就是這么干的,但本地幫會又不許我們去徹查,然后懸賞下去,坊民都說要是誰窩藏逃犯,肯定是那些幫會才會窩藏……薛朱綬也知道,我們白巡檢是個脾氣暴的,而且忠心王事,偏偏她堂兄還是這次事件的責任,更有一番家門不幸的恥感,就說萬一就是這些幫會窩藏了逃犯怎么辦呢?那能怎么辦呢?就帶我們殺了過去,殺了之后怎么辦呢?也不好放在坊里嚇人,就擺在外面了……” 薛亮怔怔聽完,終于長呼了一口氣,然后在馬上壓低聲音,俯身以對:“有沒有個數(shù)?” “什么數(shù)?” 張行怔了一下,但隨著對方一皺眉,卻是立即會意,然后轉身從桌上拿出七八張自己剛剛填好的表格,遞了上去。“有的,有的……兩個坊,小四萬人口,到目前為止,總共殺了一百二十七人,這都是窮兇極惡敢公然持械抗法的,全都在天街上擺著,碎了的也盡量湊起來了,每人的姓名、罪責、所屬幫派、如何暴力抗法、為哪位同列奮不顧身擊殺、如何擊殺,都在這里寫著……就是還有三百多負傷的,都鎖在坊內十字街上,有人傷的挺重,時不時就撐不住,而且估計還得殺個一日左右,才能干凈,所以單子可能還會有變動,還得再加。” 薛亮沉默了一陣子,再度掃了一眼那擺放整齊的尸體斑馬線,愣是喘了七八下,才伸手接下這摞紙。然后,他也不去見白有思,也不去找胡彥,而是直接在雨中下打馬向北,飛也似的回靖安臺去了。 ps:大家元旦快樂。 順便獻祭一本書: 《振興蜀漢:從天水麒麟兒開始》,一百萬字了,放心實用。dengbi.net dmxsw.com qqxsw.com yifan.netshuyue.net epzw.net qqwxw.com xsguan.comxs007.com zhuike.net readw.com 23z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