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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嗚嗚!”
哭喪人兩兄弟都被眼前出現的這么多人驚愕住。
驚愕歸驚愕。
兄弟倆嘴里還不忘記繼續哭喪著。
兩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都尉將軍怎么覺得怎么不舒服,感覺像是自己正被哭喪出殯。
這龍王還沒見到。
就先出師不吉利啊。
面對白龍寺住持的問話,哭喪人兄弟倆里的白袍子哥哥,一邊繼續跪在峽谷口哭喪,一邊哭哭啼啼解釋起了原由,他們是在用哭喪哭出一條活路來,而且很有效果。
“嗚,都尉將軍…住持,你們仔細聽…嗚……”
“峽谷里正有許多鏡子破碎的聲音,在朝我們這邊接近,嗚嗚,我們兄弟倆哭得越是賣力,破鏡聲音就越快,嗚嗚嗚,我們兄弟打算用出材經,哭開峽谷里的那些懸棺葬,哭出一條生路來,嗚嗚嗚……”
這時候穿著黑袍子的弟弟,因為哭得太用力,哭沙啞了嗓子:“我哥說那叫破鏡重圓,是好兆頭。”
都尉將軍:“?”
白龍寺住持:“?”
空明和尚、弘照和尚:“?”
其他人:“?”
“是不是破鏡重圓,我不最清楚,但我很好奇,這里這么多口殉葬人的懸棺,光靠你們兩兄弟一口一口棺材的哭喪出活路,這要哭喪到猴年馬月?”
都尉將軍看著眼前的哭喪人兄弟倆,有些啼笑皆非的抬手指了指眼前的懸棺葬峽谷。
哭喪人兄弟倆嗚嗚的哭喪說道:“這叫心誠則靈,嗚嗚嗚……”
都尉將軍實在是被眼前兄弟倆的哭喪聲,搞得頭皮發麻。
兩個人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像個娘們。
最關鍵是,還是對著他哭喪。
要換作一般人,早被瘆人得慌了。
“你們兄弟二人比我們先到,可有看到都有什么人進入眼前這座懸棺葬峽谷里嗎?”都尉問道。
哭喪人兄弟二人哭喪搖頭。
都尉又問道:“那你們在這里哭喪了這么久,可有看到一具古怪女尸,進入過這座懸棺葬峽谷?”
哭喪人兄弟二人這次還是哭喪搖頭。
都尉這次再問哭喪人他們上岸有多久,哭喪人兄弟二人這次終于不再是一問三不知了,嗚嗚咽咽的哭喪說道:“……都尉將軍,我們兄弟二人自從上岸后,一直都在峽谷口哭‘出材經’…大概沒有四刻,也有三刻了吧…一直沒見過誰上岸…進入過眼前這個懸棺葬峽谷里。”
兄弟二人一邊跪伏峽谷口,繼續朝峽谷里哭喪,比哭先人出殯還賣力,虔誠,朝峽谷里的破鏡聲音哭得五體投地,嗓子更沙啞了,眼眶都哭紅腫了。
“住持,有關于眼前這座懸棺葬峽谷,你怎么看?”都尉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在細細打量著兩側崖壁上那些懸棺的白龍寺住持。
白龍寺住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都尉將軍,眼前這峽谷連老衲都看不透虛實,似隔著霧岸觀曼陀羅。”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老衲只是個平日一直待在寺廟里吃齋念佛,禪修佛經的和尚。這與棺材打交道的事,老衲幫不上忙,恐怕這回還真的要靠這二位施主為我們哭出一條生路來。”
“出家人不打誑語。”
“老衲的確是有些看不透,所以就不誤人性命的妄自出手了。”
“阿彌陀佛。”
白龍寺住持雙手合十,低眉說道。
其實,別說是白龍寺住持看不透眼前懸棺葬峽谷的虛實,就連都尉將軍本人凝眸觀望好一會,也都看不透眼前懸棺葬峽谷的虛實。
這些懸棺葬在他和白龍寺住持眼里,或許只是氣氛陰森了些的懸棺葬。
可在擅于跟各種死人打交道的哭喪人兄弟倆眼里,往往能看到比他們更多的東西。
眼前這座充斥著懸棺葬峽谷,肯定有他們沒注意到古怪與危險,要不然那對哭喪人兄弟倆怎么會打死都不敢貿然進入。
此時那對哭喪人兄弟跪伏在峽谷口,還在朝峽谷里嗚嗚咽咽哭喪著。
那虔誠的模樣,比別人在墳頭哭先人還虔誠。
或許真的是心誠則靈吧。
峽谷里破鏡的聲音也越來越劇烈了。
都尉目露驚詫:“果然不愧是哭喪人,能把死人哭活,這峽谷里越來越近的動靜,難道真是那些懸棺葬里的殉葬人被哭喪人的心誠則靈打動?難道在哭喪人里真的有破鏡重圓的說法?”
都尉目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此時,就連白龍寺住持看著跪伏在峽谷口哭喪的哭喪人兄弟二人,心有感觸的說道:“阿彌陀佛,聽說哭喪人這哭喪,按照場合與環境不同,也分很多種哭喪,其中有一種效果,就是歌頌死者功德,叩開鬼門關,送人安心上路。”
“這‘出材經’,能哭出一條生路來,恐怕就是這個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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