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只是第一眼就震懾住人的心神,感覺氣勢磅礴,人洗禮在佛光下,萬象排空,驚嘆天地之奇妙。 讓人忍不住心生敬仰,敬拜,仿佛自己真的來到佛國圣地。 所謂的金瓦,是由打磨光滑的銅片,也有在銅片上包以金箔或赤金的瓦片。而在金瓦屋頂的屋檐下,還垂掛著**、寶盤、云紋、法鈴等驅邪避兇之物。 這金瓦屋頂的建筑,在佛門也叫“金頂”。 也叫“佛光”。 佛光普照。 普度眾生。 世間就是一個苦海。 人人都是落海的人。 人人又都想跳出苦海,到達心之彼岸。 所以世俗執念越深,身陷苦海越深的人,越是參拜鬼神和滿天神佛。 現在還是白天,白龍寺里的香火旺盛,在各個大殿、小殿、廣場香爐前,擠滿了來此地燒香拜佛祈福的大戶人家女眷,書生,居士,公子,鄉紳,以及更多的平頭老百姓們。 就連白龍寺匾額,都是鎏金的大字,這白龍寺香火能長盛不衰的確是有道理的。 慧真法師還沒進入白龍寺,被守在白龍寺門口的武僧給攔了下來:“不知這位大師怎么稱呼?” “是來自哪座僧廟?” “這趟登門拜訪我白龍寺,是來尋人還是有事?如果是尋人,可有拜訪的請帖或書信。” 那武僧倒是客客氣氣。 并沒有怠慢,傲慢。 慧真法師見自己被攔在寺院門外,于是從袈裟里取出官家度牒遞給對方武僧:“老衲在白龍寺出家時的法號是慧真。” “慧真?”武僧面露狐疑。 “你們誰有聽過嗎?” “沒聽過寺里有這位前輩法號。” “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 聽著眼前幾名武僧小輩的對話,慧真法師那顆靜禪佛心起了漣漪:“阿彌陀佛,果然物是人非了,十幾年后都已經沒人認得我這個老和尚,想不到十幾年后回一次家,會被拒之門外。” 游子歸家。 卻連家門都進入不了。 慧真法師話中也說不出苦楚多,還是感慨多。 眼前這幾名武僧雖然不認識慧真是誰,但他們都認識字,當看到官方度牒上的鎮國寺幾個字時,全都大嚇一跳。 馬上有人跑進白龍寺,沒多久,來白龍寺上供香火的百姓們便看到,白龍寺里平時求簽問卦都見不到一次面,平時深居簡出的一群高僧,手里捧著袈裟下擺,面帶狂喜神色的匆匆跑出白龍寺。 然后在一眾驚訝、錯愕的目光下,百姓們看到白龍寺里那些高僧,居然全都畢恭畢敬的出門迎接一位老和尚。 最終,那名老和尚被白龍寺高僧一路迎向寺內私人宅院,把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拒之門外。 私人禁地,嚴禁外人闖入。 白龍寺修建得如同一座小型宮殿,慧真法師一路走來,處處可見雕梁畫棟,漢白玉石,恢弘,氣派,白龍寺富得流油。 “慧真師弟,當年我們一眾師兄弟里,只有你是我們幾人里佛性最高的人,你都進了京城的護國寺精修跟高深佛法。” “反倒是我們幾個師兄弟,佛法不精,塵根無法徹底斬斷,一輩子故步自封在府城白龍寺,油盡燈枯的油盡燈枯,風老殘燭的風老殘燭,當年同年剃度出家入白龍寺的三十幾人,如今只剩我們五人…哎,時光荏荏,歲月催人老,我們不服老都不行了。” 說話者是名老態龍鐘的老和尚,他走路連腿腳都有些不利索了。 臉上長滿黑灰色的老年斑。 估計也是油盡燈枯,壽元將近之年了。 “難怪當年的慧真師兄,連方丈都可以舍棄不要,當年的慧真師兄早已有了鴻浩之志,志不在偏于一隅的武州府。”這次說話者是名略有些駝背的老僧。 “京城鎮國寺佛經妙法典藏無數,那可是無數佛門子弟心中向往的圣地,慧真師兄當年在我們幾個師兄弟里本就是慧根第一人,能夠前往京城鎮國寺繼續精修佛法佛性,一點都不奇怪。只是這一別有十幾載,書信來往漸漸不便,不知慧真師兄如今佛法精修到何種境界了?” 又有一名白龍寺老僧說道,嗓子粗獷一些,年紀是幾名老僧里最小的,是名古稀之年的老僧。 在白龍寺私人宅院里兜兜轉轉,一行人來到了一間禪房,相繼坐下。 慧真法師面色和善的一一應付眾人的諸多問題。 其實這些人并不是他的同個師父師兄弟。 而是同年一起剃度出家入白龍寺的同一批人。 只是歲月一轉,當年的故人都已入了黃土,僅剩下他們幾人。 “慧嚴、慧池師弟呢?怎么不見我兩位師弟迎接我?”慧真法師環顧一圈周圍圍著他的老僧,疑惑問道。 這慧嚴、慧池,才是與他同個師父的師弟。 同脈師弟一個都沒出來迎接他。 反倒是其他堂的人出來狂喜迎接他。 “慧真師弟你來得不巧,慧嚴、慧池二位師弟因為大限將至,正好都在閉生死關,想要突破境界。” 幾位老僧解釋道。 此時,這幾名老僧,帶著手下一大幫徒子徒孫,足足幾十號人,浩浩蕩蕩歡迎慧真法師的歸來,打斷了慧真法師的思緒,慧真法師一一回應那些晚輩們的恭敬問候。 “禪遠,你過來,見過你的慧真師叔。”那名臉上長滿老人斑,是慧真法師師兄的老僧,在介紹自己的徒子徒孫時,抬手朝人群后招了招。 “慧真師弟,這禪遠是我的關門弟子,哈哈哈,我在禪遠身上看到了當年的你,同樣的那么天賦卓絕,佛性高深,他在佛法、佛經方面的領悟能力,比我們幾個老和尚加一起幾百歲還更有見地。天生就是適合修煉釋迦佛法的美玉。” “哈哈,應該說,禪遠比慧真師弟你年輕時的天賦還要更加卓絕,他是天生的三蓮佛心,體內有三顆心臟,天生神力,佛法浩瀚。所以我給他取法號‘禪遠’,我這個弟子注定要走出比我們幾個風燭殘年老和尚更遠的佛路,尋找到我佛彼岸。” 這名叫禪遠的和尚,年紀很輕。 約摸二十歲左右,氣度沉穩。 他皮膚古銅,略帶黃玉質感,像是琥珀玉色,體魄精壯,結實的體魄充滿驚人力量,并不像普通和尚那種白白凈凈,肥頭大耳,這一看便是橫練功夫了得的武僧。 但他氣度雍容,雙目如星,額頭明亮似在古銅色皮膚下隱隱有佛光照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武僧,而是目藏佛光,佛法精修到了高深,玄奧境界的佛法高僧。 禪遠遞上一杯孝敬茶。 慧真法師接過茶輕抿一口:“的確是鐘天地之靈秀的美玉。” 這時,那名年輕些,中氣足些的老僧,好奇開口問道:“慧真師兄這次從京城千里迢迢來武州府,怎么只有慧真師兄一人前來?” “不知慧真師兄這次來白龍寺所為何事?” 慧真法師環視一圈禪房,卻道:“為什么一直不見善能來見我這個師父?” “我那幾個師弟閉生死關,總不能連我徒兒也一塊閉了生死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