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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人在生死危機時刻是可以爆發(fā)出超出本能的求生意識,第一次這個瘋子向我射箭的時候,我動都動不了,但是現(xiàn)在第二箭,我終于動了。在他抬手的一瞬間,我腳底下生出了最后的力氣,斜著向后面翻滾了出去。嗡。幾乎在我翻出去的瞬間,一支碳鋁復(fù)合箭射在了我原先站的地方,箭矢依舊扎在了木地板上,仿佛無聲的在對我宣告,如果剛才最后一秒我還是沒有動的話,這支箭便會射在我身上。就這么短短的幾秒鐘,我身上里里外外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濕透,心跳如鼓,嗓子更是冒煙,一直在喘著粗氣,仿佛隨時都要窒息一樣。不過我卻沒有心情管這些。因為還有一箭。我猛地抬起頭,看向了那個一言不合,便拿箭指著我,說要射我三箭的男人,看到了他戲謔的笑容,站在原地,仿佛像貓戲老鼠一樣看著我倉皇逃竄。他看見我抬頭看他,咧嘴對我一笑,笑容沒有笑意,有的只有對生命的漠視。然后突然間,再次抬臂,彎弓如滿月。眼中盡是瘋狂偏執(zhí)的意味。我見到這一幕,臉色發(fā)白,心臟瞬間收緊,想要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向一邊逃去,可是讓我絕望的是,幾年沒有高強度訓(xùn)練的我居然在這一刻,小腿抽筋了。絲毫動彈不得。絕望瞬間籠罩了我,而對面那個瘋子很明顯就是經(jīng)常玩弓箭的人,十幾米的距離也不可能射偏。在這一刻,狠意也猛地升騰了上來,我從來沒有這么怨毒的恨過一個人,哪怕是陳衛(wèi)紅當初追殺我,我也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在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不管你同不同意,便是要射你三箭,能夠全躲了算你運氣好,躲不掉,就算你運氣不好。何等的蠻不講理?絲毫不給人選擇和反駁的機會,便把你的命運掐在了手中。真你媽狗雜種!我?guī)缀跏且榱搜例X,眼神既驚恐又怨毒的看著拿起弓箭的男人,而就在我以為身上要多出一個洞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卻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反曲弓。視線也不在我身上,而是落在了我的身后。我聞言,猛地回頭。只見李輕眉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高級箭道來到了我的身后,身形如槍,眼神冷漠,舉著復(fù)合弓,弓弦撐開,對準了對面的男人。箭矢閃爍著寒光。男人見李輕眉拿著復(fù)合弓指著自己,輕笑出聲,笑著說道:“輕眉,我只是跟你朋友開個小玩笑,你別當真。”“我不覺得這個玩笑有多好笑。”李輕眉神情依舊冷漠,手中的復(fù)合弓也不曾放下,依舊指著對面的男人,清冷道:“這樣,曹天一,我也跟你開個玩笑,我也射你三箭,你躲了,這事我們算兩清。”“好。”名叫曹天一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旋即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我,輕笑著對李輕眉說道:“我站著不動,讓你射上三箭,不過我得事先跟你說一句,如果我不死的話,可是要記恨上你這位朋友了哦。”李輕眉眼睛瞬間瞇起:“你在威脅我?”“沒有,只是在說實話。”曹天一微笑著說道:“你李輕眉是我曹天一喜歡上的女人,你要射我三箭,那我便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但是我又是個特別小氣記仇的人,把仇恨悶在心里不是我性格,所以就只能記在你的朋友身上了。”說著,曹天一又看向了我,笑呵呵的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說出來我們認識一下,到時候我找你也好找。”曹天一雖然是笑著的。但皮笑肉不笑。看向我的眼神里盡是偏執(zhí)和威脅。射箭館里的人也挺多的,李輕眉和曹天一是楓葉射箭館的常客,很多人都認識,也知道他們的背景,見狀不由得都變了臉色。不過李輕眉性格剛硬強勢,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威脅她,聞言,眼神瞇起,然后便不再言語,舉起弓箭對準的曹天一。情勢瞬間劍拔弩張。曹天一原本是有恃無恐的,但是見到李輕眉如此強硬,也不由得變了變臉色,不由得出聲大喝:“李輕眉,你最好想清楚一點!”“我想的很清楚。”李輕眉冷聲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勾住弓弦,對著曹天一便是要一箭射出去。而也就在李輕眉要把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去的時候,她突然皺起了眉頭,因為我擋在了她弓箭的前面,李輕眉見狀,大怒:“你干嘛?給我立刻讓開!”“算了,他也說了,只是跟我開個玩笑,沒必要這么較真。”我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和滿頭大汗的臉,對著李輕眉擠出一抹笑容,只是笑容極其僵硬,小腿還是在控制不住的抖,甚至都站不穩(wěn)。李輕眉擰著眉頭看我,眼神越發(fā)的憤怒,一字一頓的問道:“是我較真?”我抿著嘴唇不說話,就這樣抬頭看著李輕眉。李輕眉也一直盯著我看,看了好一會,她突然放下復(fù)合弓,然后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所過之處,沒一個人敢跟他搭腔的。也在李輕眉放下弓箭的時候,在場所有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生怕剛才李輕眉那一箭會真的射出來,如果說曹天一在射箭館被人用弓箭射了,那么整個濱海都得變天,在場所有的人,也都得跟著一起倒霉。“乖乖,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就是夠硬!”曹天一在李輕眉走后,終于松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然后看向我,突然笑了起來:“這么說來,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我剛想說不用了。曹天一便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不過我好像也是因為你得罪了李輕眉,如果不是你的話,她根本不會用弓箭對著我,這么說來,你非但對我沒有救命之恩,反而加深了李輕眉對我的惡感,你說這賬怎么算?”我臉色蒼白的看著他:“我應(yīng)該沒得罪過你。”“沒有。”曹天一微笑著。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射我兩箭的事情,我可以當沒發(fā)生過,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覺得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沒必要弄的結(jié)仇,你看怎么樣?”“多條朋友多條路?”曹天一聞言突然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了起來,然后指著我笑個不停地說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跟我交朋友,還結(jié)仇?要不結(jié)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