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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對面的都察院都御史,后者是個年過半百的清瘦文臣,落座之后便微微瞇眼,好似開始打瞌睡。
這態度擺明了之后的審理,他不會太上心。
其實也是這般,三法司共同會審一樁案件,總是要分出一個主次的,既然是大理寺卿主審,那他們兩人最好便不要喧賓奪主,可刑部尚書早在之前便得了別的消息,卻不這么想。
一身大紅官袍的韓浦從大堂外走來,落座在主位上,今日的他沒有往日的那般恐怖,竟然那襲大紅官袍還有些鮮艷的意味。
中年道姑三人從堂外走來,三法司的三人都站立起來示意,不管和方外修士關系如何,此刻的尊重是應有的,雖說這是在神都,道理就和這三人不得不進宮去見皇帝陛下一樣。
等到那三人落座,這三人才重新落座。
少數的百姓被允許進入大院,但卻離著大堂有些距離,倒也能夠聽清楚大堂之后發出的聲音。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刑部尚書輕聲道:“韓大人,可以帶人犯了。”
韓浦平靜道:“帶人犯。”
鎖鏈在地面拖動的聲音響起,一身黑衫蓬頭垢面的少年從外面由兩個差役帶著走了進來,他走得極為緩慢,就像是之前在大理寺中遭受了什么酷刑一樣,再加上他此刻的樣子,分明便給人一種特別凄慘的感覺。
中年道姑冷笑一聲,顯得有些快意。
兩個差役此刻退下,便只剩下陳朝一人。
刑部尚書忍不住說道:“為何不跪?!”
他這話一問出來,中年道姑點了點頭,許玉則是皺了皺眉。
大理寺卿韓浦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深深看了刑部尚書一眼,只是并不說話。
陳朝瞥了一眼那個坐在一側的道姑,用眼神挑釁了一番,讓中年道姑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變得極為憤怒,她此刻卻不能發作,而變得更加難受。
“依大梁律,尚未定罪,我仍是天青縣鎮守使,和大人一樣,也是朝廷命官,為何要跪?”
陳朝看著刑部尚書,瞇了瞇眼。
院里的百姓聽著這話,紛紛交談起來,其中還有人忍不住贊揚了幾聲。
刑部尚書怒道:“你擅殺修士之事已成事實,還有什么可說,到了此刻,你還不思悔改嗎?!”
他一開口,便要給今日之事徹底定下基調。
可這次不等陳朝說話,韓浦便面無表情說道:“他說的倒也是大梁律,即便再如何,此刻的確沒有定罪。”
刑部尚書一怔,看了一眼韓浦,倒也就不再說話。
至于都察院的那位都御史眼睛好像又閉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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