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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此招一出,云中霧嵐和太隱真人齊齊色變。
太隱真人離得遠些,救之不及,巨戟一劃,數(shù)十道銳風金氣直向云霓本身襲來,取的是圍魏救趙之計。這些銳風又多又雜,威力雖不如何強橫,卻是片片鋒利如刀片,云霓如果不閃不避以硬抗,至多也就是個輕重之間的皮肉之傷,然而她肉身抗得住,那道袍前襟可是抗不住。如果中實了太隱真人這一記,恐怕整個下裳都要隨風去了。太隱真人也是個行事不拘小節(jié)之人,見云霓方才露體之后又羞又惱,知道她面薄,便出此計,以求救人。誰曉得云霓左手曲指一彈,布下三重灰氣,將太隱真人銳風擋了一擋,削弱小半威力,便不再理會,全力催運灰光,剎那間嘯音大盛,威力驟增!
撲撲一陣亂響,太隱真人所發(fā)銳風幾乎悉數(shù)切到云霓身上,雖是無形之氣,但也鋒銳異常,在云霓肌膚上留下數(shù)十道血痕,不過也就是剛剛劃破點皮肉的水平,根本就無關痛癢。可是云霓用來蔽體的道袍下裳,盡數(shù)化作紛飛蝴蝶,凈她自腰際以下的滑膩白肉,盡數(shù)露了出來。
云中霧嵐龍頭杖起,揮舞間生出數(shù)團濃霧,攔在玉童身前。然而云霓這道灰芒凌厲狠辣,陰損無比,波波波數(shù)聲輕響,已將攔路濃霧洞穿,射至玉童胸前。云中霧嵐面色再變,這坎汞抽離霧是她賴以保命的護身秘法,沒想到云霓的灰芒竟如斯厲害,輕易地將之破去,如若這灰芒是以她為目標,促不及防之下,只怕當場便是重傷。
玉童虛弱一笑,早無力閃避,閉目受死。
云霓灰芒出手,根本無需等看結果,她不再理會這邊,忽然回身,如電般欺近太隱真人身畔,絲毫不顧現(xiàn)今下體片縷不存,妙處風光大現(xiàn),高抬右腿橫空掃過,一道如刀般的灰芒平空生成,切向太隱真人腰際。云霓身材資容皆是罕見,若太隱真人道心不穩(wěn),生出一絲半分有意窺視風光之念,怕就要被她這一記突襲腰斬!
原來云霓向玉童攻這一記,本意仍是在太隱真人身上。太隱真人叱喝如雷,巨戟飛舞如輪,發(fā)出無數(shù)黯金盾,一邊如電飛退,這才堪堪擋住云霓的攻勢,然也形勢堪危。云霓尸解之前,道行境界便遠較太隱真人為高,雖然尸解后道心修為大降,然數(shù)百年清修下來,道行已與當年境界差相仿佛,太隱真人畢竟差了年輪歲月,哪里是她對手?
就在灰芒堪堪射到玉童胸前之際,一只堅硬如鐵、森寒若冰的臂膀攔腰將她抱住,生生拉后一丈。
這只臂膀上傳來的氣息如此熟悉,即令她安心,又使得她深深震懼。玉童即驚且喜,猛然張開眼睛,自下而上望見的,正是紀若塵那輪廓鮮明堅毅的面龐。他的神色一如往昔,平靜寧定中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與冰冷。
紀若塵右手平端修羅,正與灰芒相持不下。玉童顫聲叫道:“主人……”
云霓所發(fā)灰芒至陰至寒,帶著無法言喻的侵蝕之力,雖然早已脫離云霓之手,然而象有什么無形力量在操控,后勁悠長,綿而不絕,一波一波無窮無盡般射在修羅上,激得修羅不住顫抖鳴叫,那層灰色不光覆蓋了修羅,還逐漸蔓延,延伸到了紀若塵手臂上。
然而紀若塵握矛之手,始終穩(wěn)若磐石。
灰芒還想順著他手臂向上侵蝕,紀若塵微皺眉頭,輕喝一聲,手臂上驟然燃起淡若無物的藍焰,不光將灰芒燃得殆盡,還順勢延伸至修羅上,將整個修羅都包裹在一層藍焰之中。九幽溟炎猶不罷休,順著灰芒一路燃燒上去,直至將空中余芒燃盡,方才縮回修羅上,吞吐不定。
云霓所發(fā)灰芒最難抵擋之處便是陰損侵蝕,傷人于無形無跡,萬難抵擋。然而若論天下至陰至寒,紀若塵體內九幽溟炎實非云霓灰芒所能匹敵。相持之下,灰芒即刻被燃盡。
灰芒一盡,云霓即刻心有所覺,回首望來,目光甚是怨毒,更有不加掩飾的仇恨。然而紀若塵根本看都未看她一眼,向懷中玉童道:“濟天下那里有丹藥,先服一粒補氣。得空后再向紫云真人討丹。”
說話間,紀若塵抱著玉童的手臂略緊了緊,以示撫慰,然后將玉童一擲,她便輕飄飄地向濟天下藏身處飄來。
如此一個妖嬈美人落下,濟天下卻后退數(shù)步,說什么也不肯去接,只推龍象天君出去接了。他又自懷中取出墨玉丹瓶,倒粒九傷丹出來,也交給龍象天君代喂。
玉童勉強抬起手臂,自己取藥服了,方向濟天下注目,道:“你怕我?”
“當然不!”濟天下脫口而出,話一出口立刻滿面悔色,悄悄躲到了白虎天君身后。
既然不怕,那又是為何?玉童似有三分明白了,輕輕嘆息一聲,自龍象天君懷中掙扎著落地,自己尋了塊地方,靠石壁坐下,閉上眼睛,寧靜將息。
紀若塵將玉童送下,云霓便向他喝道:“小賊!你可知我是誰?”
紀若塵掌中修羅緩緩畫個半圓,在空中留下大片湛藍尾跡,久久不散。云霓的叫聲雖然滿山皆聞,紀若塵卻充耳不聞,身形緩緩向天上升去,他目光落處,只有一個足踏三朵仙蓮的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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