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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海底到處都是這一類的蚌殼,其中大多數是些尋常貝類,內中有一少部分則是東海水軍遍布各處的哨探。這些哨探純是水族出身,經年固定在海底,動也不動一下,只負責探尋周圍一小塊水域的動靜。此種哨探方式可是陸上修道者絕難想到的,是以以顧清和紀若塵的靈覺,也未能發現這枚蚌殼的與眾不同。
“又有兩名修道人潛進東海了?”東海水軍臨時大營內,封耀將軍皺眉看著面前那條急速擺動尾巴的銀色小魚,十分的不耐煩:“先讓我看看他們的道行……嗯?這道行也不是如何高深,就敢到東海來了?原來等等,有一個是道德宗門下,哼,這倒有點來頭。”
這不是什么難決之事,封耀只略一沉吟,就吩咐道:“隨他們去吧。”
這一月以來,整個東海海底可謂蝦蟹不寧,幾乎每天都會有修道者或明闖,或暗潛,試圖進入東海。東海海底哨探也就能探探紀顧二人表現于外的道行,哪有可能探得出二人真正的底細實力?這點道行自然不放在身為東海水軍大將的封耀眼里。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名門子弟,也想來東海湊一湊熱鬧,看看有沒有迅速成名的機會而已。
東海浩浩無邊,紫金白玉宮水軍雖眾,也無法封鎖整個東海。再者說自前次妖皇翼軒終于含怒出手后,東海水軍折損甚重,更不可能將所有修道者都擋在東海之外。若不是為了碧海龍皇頒下的封海令,封耀心中是十分不愿意封鎖東海的。封海令頒下一個多月,除了正道三大派外,紫金白玉宮幾乎將陸上有名有姓的修道大派給得罪了個遍,日后可謂后患無窮。就算紫金白玉宮深入海底,占盡地利,又可以隨時移動,也不足以應付陸上修道之人無窮無盡的尋仇攻擊。
更何況此時雖有數千東海水軍前后圍堵,但翼軒仍在東海縱橫來去,如入無人之境,而三位龍皇卻久久沒有動靜,自然打擊了水軍士氣。
封耀心中清楚,妖皇翼軒此次前來東海,為的多半就是近日傳得沸沸揚揚的行將在東海現世的五靈玄老君飛升仙跡。身為東海大將,封耀知道五靈玄老君并非只是傳說中的人物,實際上東海許多神物異景都與他有關。馱著紫金白玉宮的那只萬年玄龜,據傳就是五靈玄老君飛升前的座騎。因此東海龍宮一向是把五靈玄老君作為半個祖師來供奉的。不過除卻這頭玄龜外,紫金白玉宮并未從五靈玄老君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這與道德宗和青墟宮大為不同,也是三位龍皇一直心有不甘的地方。
此次五靈玄老君仙跡現世的傳言乃是出自云中居掌門清閑真人,這可非同一般。雖然碧海龍皇在殿前稱云中居與紫金白玉宮有隙,此言必定是奸計,但沒過兩日,封海令就到了采微等東海三將手上,顯然言不由衷的其實是碧海龍皇。他此舉用意極為明顯,就是要關起門來仔細探尋老君仙跡的所在。
因此封耀略一思索,認定以紀顧二人的低微道行,絕對沒有染指老君仙跡的可能,何況他也不愿再行開罪道德宗。道德宗領袖正道,紫微真人飛升在際,封耀再狂傲自大,也不敢自認實力強過了道德宗去。
一名蝦兵得了封耀命令,剛要離開,即被剛剛進入貝帳的采薇攔住。采薇拿過封耀的命令,大致掃了一眼,即道:“將這兩個人的行蹤消息直接報給碧海龍皇。另外點齊一隊水卒,準備圍剿他們。”
封耀一怔,疑道:“這兩人道行還不成氣候,難道也要報給龍皇?如果連他們都要上報,那這些人豈不是個個都要上報?龍皇看得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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