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 縱情 中-《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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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斂月翳,張殷殷的目光頃刻間鋒銳如刀,死死地盯著紀(jì)若塵,目光中充滿了不甘、疑惑、失望、痛苦,種種心緒,從未有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表達(d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紀(jì)若塵心中一震,胸中又是一陣酸痛涌上,他隱約覺得自己剛剛那一番話怕是說錯了,卻偏又不知道錯在了哪里。
張殷殷的目光緩了下來,漸轉(zhuǎn)柔和,臉色卻逐分灰敗下去,她凄然一笑,道:“紀(jì)若塵,你好,好得很。過去那些事,看來你已全然不放在心上了,不然你怎么說得出這種話來?雖然你我之間從沒有說過什么,可你……你也不是傻了呆了,怎可能一點都不明白?罷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宗內(nèi)才會釀醉鄉(xiāng)出來,我取這兩壇,權(quán)作是喝了你的賀酒。不然的話,想必你也不甘心!”
聽著她平平淡淡道來,紀(jì)若塵心中又是一陣絞痛。他已經(jīng)知道事情不對,可是無論怎樣努力,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對了。
紀(jì)若塵眼見張殷殷轉(zhuǎn)身離去,越行越遠(yuǎn),心中一陣焦躁,追上兩步,問道:“過去哪些事?都是指的什么?”
他知道張殷殷乃是張景霄真人之女,也知道她修了天狐秘術(shù),此時細(xì)細(xì)回想才發(fā)覺了詭異之處,這數(shù)年之中,與張殷殷有關(guān)的往事竟然完全是一片空白,根本記不起任何事來,哪怕是一句對白,一個邂逅,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酸楚。這數(shù)年間兩人之間的所有事,都似是被人生生從記憶中給抹去了一般。
聽得紀(jì)若塵如此問,張殷殷頭也不回,淡淡地道:“那都是幾年前的瑣事了,紀(jì)少仙貴人多忘事,自然沒有必要記得?!?
此時邀請殿大門一開,出來一名知客道人,遙遙呼道:“若塵師叔,請速回大殿!”
紀(jì)若塵這才想起還有最后一道禮儀未完,不得不停下腳步,眼見張殷殷越行越快,越行越遠(yuǎn),不由得心中一急,傳音過去道:“殷殷!我下過黃泉,誤飲了孟婆湯,許多前事似乎都忘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張殷殷身影微微一顫,然后足下加力,瞬息間就已去得遠(yuǎn)了。
咣當(dāng)一聲,空空的酒碗被扔在了地上。張殷殷抱緊了頭,全身都在顫抖。醉鄉(xiāng)酒力渾厚,她的酒量又不甚佳,才喝了三大碗就已覺得酒意上涌,全身燥熱不堪,腦中眩暈。陣陣天旋地轉(zhuǎn)中隱約有喜樂絲竹傳入耳中,就似奏樂者個個都是行將飛升之士,能夠?qū)⑦@樂聲透過群山,絕崖,磐石以及重重陣法的阻隔,直送到這鎮(zhèn)心殿下的囚牢中一般。任她如何捂緊耳朵,樂聲仍是不依不饒的鉆入神識之中。
張殷殷再為自已倒了一碗酒,用顫抖的右手端起酒碗。她的手抖得實是厲害,一碗酒倒是潑出了一小半去。此時一只宛若夜蘭的素手從旁伸過,取去了她手中酒碗,一個女子聲音笑道:“這么好的酒灑了可是太可惜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張殷殷紛亂的心緒就漸漸平靜,她抬首向前望去,眼中卻是一片模糊。她伸手一拭,才知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張殷殷只覺自己有滿腹的委屈無處傾訴,哭嚷道:“師父,他竟然如此狠心!我不怪他訂親成禮,可是……可是他怎也不該說全不記得前事了。還說什么是因為入了地府,喝過孟婆湯所致!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荒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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