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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林中響起了數聲低呼。這張咒符的的確確是平空而出,非是紀若塵動作太快或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林中眾人雖然道行不高,但很多人皆是被封住了真元致,眼光還在。紀若塵這一手用得乃是物轉星動,空間挪移之類的手法,代表的是何等神通,眾人可都是清楚得很。
當然沒人知道道德宗鎮山之寶,僅有的兩枚玄心扳指,就有一枚套在紀若塵的指上。
紀若塵即不念咒,也不催運真火,只向那張符一指,一道強烈至極的白光驟然迸發!
剎那間,本是一片漆黑的黑風林中如同升起一輪太陽,將林中耀得亮如白晝!那些潛于暗中的人個個都張大了眼睛,運足了目力,死盯著紀若塵的手,生怕錯過了任何一點細節,此時驟見強光,一個個只覺眼前白茫茫一片,雙眼又如針扎一般,疼痛難當。而且這符咒所發強光比之真正陽光更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眾人就是合上了雙眼,眼前也是血紅一片,血肉做成的薄薄眼瞼,根本擋不了多少強光,就是裸露在外的肌膚被照射到了,也是陣陣炙痛。
林中斷斷續續地響起驚呼,又有人慌亂中從樹上墜落于地,間中還響起一聲慘呼。不知道是哪個運勢較背的家伙,張皇之際被人趁亂偷襲,枉送了性命。
撲撲數聲,林中幾處枯枝干葉已燃起火來。
烈陽終于隱去,有那耳力較好的聽到了隱隱約約的頌咒聲:“明皇律令,丁役奉行,兩儀咒!”這等禱詞一般的咒書中可從未載過,他們心下一驚,勉強睜開眼來,結果一片模糊景物中,只見兩道土黃色光輝如波濤般迎面撲來,這些人未及躲閃,已被第一道光浪淹沒,于是身上一麻,登時動彈不得,晃了一晃,就從樹上栽落于地。
有兩個僥幸抗過了第一道光浪的,也沒能受得住第二道光浪,同樣手足麻木,栽下樹來,與諸前人的區別,不過是早些晚些而已。
紀若塵微微一笑,此時才取下蒙眼的絲巾。
這方絲巾本非凡物,以冰蠶絲織就,輕若無物,水火不侵,擋下那道太乙烈日符并不是何難事。至于他剛剛所頌的兩儀咒,并不是什么攻敵的道術,而是驅策多張咒符的道法,乃是太微真人得意之作。紀若塵此時修為不足,只能同時驅動兩張咒符,還只能是一樣的咒符。若此法在太微真人手中施展,則另喚作鳳舞九天,可同時驅策九張不同道符,那時景象,自是風云翔動、地動山崩!
不過兩張地縛咒同時發出,林中人多與他道行相仿,能夠抗得住的也就不多了。
紀若塵哈哈一聲狂笑,道了聲:“就這點道行,也想跟我斗?”然后就飛身向跌得最遠的一個人撲去。
他剛剛入林,背上肌膚突然一緊!紀若塵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他無以倫比的靈覺仍然感應到一件法寶正疾速向自己后心遞來!
他旋風般轉身,身形略略一退,稍讓了一下來勢,隨即反迎著偷襲者沖去。下手者正是鎮中與那少女弈棋的老者,手持一根木杖,杖上放著淡淡光華。木杖外觀樸實無華,就似是一根尋常的枯樹枝,顯然經過重重道法掩去了靈氣。但見它此刻仍能放光華,也是一件上品。
老者衣袍鼓風,杖若天外飛龍,直向紀若塵擊來。但他與紀若塵甫一照面,登時悚然一驚!
紀若塵手中一把短劍放射著艷紅光華,正迎面沖來,劍鋒指處,正是老者的心口。
但真正令老者吃驚的是他雙眼冷如冰霜,面上無悲無喜,原來剛剛那副得意張狂之態,全是裝出來給眾人看的!
老者心下大悔,勉力催運木杖。但他初時只是想讓紀若塵負傷不起,真元運得不足,此時臨時加力又怎么來得及?
然而紀若塵又令他大吃一驚!紀若塵身形一沉,加速前沖,對老杖足以穿金裂石的木杖視而不見,一劍直刺老者胸口,完全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式!
啪!木杖重重擊在紀若塵肩頭,雖然他身上突然亮起的藍色護體毫光將杖上所附真元消得七七八八,但一杖落下,依然可以聽到清脆的骨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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