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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仙竟然會輸?”紀若塵從書卷中抬起頭來,愕然問道。
尚秋水正端坐在他書桌前,聞聽之后大吃一驚,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小聲些,萬一傳到冰仙耳中,可就不好了!”
紀若塵訝道:“這里可是太常宮啊,與常陽宮隔了數十里。我這居處左近又清凈無人,她就是道行通天,也聽不到什么吧?秋水師兄,你……好象很怕姬冰仙啊!”
尚秋水臉上微紅,嗯啊數聲,方咬著下唇道:“這個……啊!承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每隔一段時候,我總是要闖一次冰心居的,被打得多了,那個……自然就會有些怕了。我們男兒鐵血,會怕是很正常的,坦承自己會怕,這才是真正難得。”
聽尚秋水自稱男兒鐵血,紀若塵實在是哭笑不得。雖然尚秋水夜闖冰心居時那一往無前的氣勢確讓紀若塵大為吃驚,但那是玫瑰染血般凄艷的剛烈,與男兒金戈鐵馬、決勝沙場的鐵血決無半點干系。
不過他知道要說服尚秋水是不可能的,于是笑笑道:“你剛才說,姬冰仙輸了……”
“我沒說!”
“好好!你沒說,你剛才只是說昨日姬冰仙已經見過了云中居弟子,回來后就閉關不出。其實她輸一次也很正常,畢竟她修道時候不久,論真元道行,自然不如那些了修了幾十年的人深厚。”
尚秋水眼睛一瞪,道:“若塵師兄,你有多久未出來走動了,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云中居這次來的三位弟子中,年紀最長的楚寒也不過修道十五年,其實比我們多不了兩年。何況我道德宗素來以德服人,我們只是坐而論道,自然知道高下,當然不會學那些下乘門派,要靠斗法較技、比拼修道年頭才能分出上下。”
尚秋水就是嗔目怒時,也自有脈脈風流。
紀若塵知他所言不差,金仙大道法門雖多,但諸法殊途同歸,皆首重悟性,與修道年歲并無太多干系。既然大家修道皆過了十年,那么多兩年少兩年,其實已無多大干系。只是紀若塵敏銳,立刻抓住了尚秋水話中透出的一線玄機,當下追問到:“你們?”
尚秋水也不掩飾,道:“不瞞若塵師兄,其實我們幾人早就和云中居的弟子較量過了。”
紀若塵吃了一驚,細問之下,方知天海老人上得西玄山后,紫陽真人給了云中居極大的顏面,指派了十余名知客道人招呼起居飲食,并且除了太上道德宮數處禁地外,其余各處包括九峰皆任由天海老人及三位弟子參觀行走,也不禁他們與道德宗門下接觸。
道德宗上上下下皆知天海老人來意不善,有許多弟子年輕氣盛,又素來以第一大派自居慣了的,聞知下皆躍躍欲試,想要考較一下云中居弟子的道行。云中居盛名久播,敢去試試的,自然都是道德宗內年輕一代的才俊。雖然云中居遠來是客,諸真人有嚴令不得斗法,不過論論道總是可以的。
天海老人放手不理自己帶來的三個弟子,每日里只是扯著道德宗諸真人喝酒下棋,偶爾談論談論大道至理。如此一來,倒是給了道德宗門下弟子許多機會。于是就有幾個年輕弟子找上門去,假陪同游賞太上道德宮之名,行登門論道之實。那些來觀禮的賓客中,也有不少宗派攜來了門中杰出年輕弟子。年輕人自是不甘寂寞的,又有些想藉機出名的念頭,還有一些人見石磯妖麗出眾,道德宗也有許多年輕女弟子,不免就起了綺念。這些人尋著各種借口,俱都加入到這一場道德宗與云中居的明爭暗斗中來。
哪料得云中居只一個石磯出來,以一對多,游刃有余,也不須動手演示,三言兩語間即打發得一個,待一個游魚軒賞完,與她同行的年輕弟子們俱都是面有慚色,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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