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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一來,她更加不認識自己了。
“小姐,這是你要的畫。”身后傳來丫環略顯緊張的聲音。
張殷殷接過丫環遞上來的數個畫軸,一一打開,仔細觀瞧。所有畫軸上繪著的都是女子,姿態各異,講述的均是些女仙故事。張殷殷一幅畫一幅畫細細地看過去,比讀道經時不知要認真了多少倍。可是直到看完最后一幅畫,也沒見她看出什么結果來。實際上她琴棋丹青均是一竅不通,此次要畫來看,也不知是想看些什么。
看著看著,張殷殷忽然怒火上沖,抱起那堆畫軸,狠狠砸到了墻上。
丫環險些被這些熟銅為軸的畫卷砸到,臉色蒼白,縮在墻角里瑟瑟發抖。但這種事她可不是第一見遇到,是以忍著沒有驚叫。張殷殷這數日極是古怪,若是驚叫聲惹到了她,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
張殷殷怒道:“出去!沒用的東西,讓你找些畫也找不來,再去給我找!”
那丫環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溜出房去。
小丫環轉過回廊一角,正好遇上緩步行來的景霄真人夫婦,慌忙上前行禮。**藍問道:“殷殷在房間里嗎?這幾日好點了沒有?”
小丫環回道:“小姐這幾日天天在房間中攬鏡自照,又差我去尋了許多女仙故事的古畫來看。也不知為什么,小姐看完畫后往往就會大發脾氣。不過小姐每日都有修道練劍,不曾荒廢了功課。”
此時從張殷殷房中又傳出隱隱的砸東西聲音。
**藍與張景霄相視一望,微笑道:“看來女兒是長大了。”
張景霄撫須微笑,面有得色,道:“是啊,這一轉眼,就是十三年過去了。”
西玄山連接數道山脈,綿延千里,莫干峰與十二側峰之間其實也相去甚遙。此時南方五峰尚為一片晴空,北方三峰卻是鉛云滿布。
丹元峰位于最北,峰上丹元宮與其它諸峰略有不同,恢宏瑰麗不足,典雅精致有余。丹元宮傳至玉玄真人手中之時,已經是連續十一代皆由女子出掌了。不過丹元宮中女弟子雖然眾多,但也不禁男徒。
丹心殿中,香煙繚繞,異獸徜游,一派仙宮模樣。玉玄真人坐在丹心殿暖閣中,望著閣外層積鉛云,雙眉緊鎖,面有愁色。在她左右坐著一男一女兩位真人,分別是她的師姐玉靜和師弟玉真子。
玉玄真人膚若嬰兒,眉似彎月,望上去不過二十五六年紀。她只是在這丹心殿暖閣中這么一坐,就似是將整個暖閣都映亮了少許。在她右手邊,另有一條長二尺余、通體火紅的靈蛇,它背上生著一副薄薄蟬翼,腹下卻又伸出四足,不知是何方異獸。這條靈蛇緩緩在玉玄真人的手臂上游動著,偶爾也會振翼飛起,在空中懸停片刻,再行徐徐落下。
其實玉玄真人早已年過五旬,但她修道有成,駐顏有方,是以看上去仍如妙齡。那玉靜真人則已近百歲,但望去竟比玉玄真人還年輕了一分。玉真則看上去似是三十許人,頜下數縷長須,說不盡的俊朗瀟灑。
修道之士多有長生,如紫微真人就年已過百,紫陽真人更是百五而有余。玉玄真人能以五旬之齡出掌道德宗丹元宮一脈,實是件足可自夸之事。但她如今雙眉緊鎖,面凝鉛云,顯是遇上了難決之事。
玉玄真人沉吟良久,終于道:“再過一個半月,今歲宗內小考就要到了。今日將師姐師弟請來,是想聽聽你們對這次小考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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