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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夠驅除空氣中彌漫著的那種濃郁的血腥味,興許那種“偉光正”之感就更加的濃郁了。
付家宗家之人已經躺滿了一地。
時隔不到幾日的時間,偌大的付家大宅之中,又遍布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讓此地更加增添幾分血腥。
同時也是增添了幾分陰森。
當然……付家宗家帶來的這群人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沒有修為的尋常人,他們或是類似于打下手的鏢師角色、或是趕馬的車夫角色、或單純就是賣力的勞工。
像這些尋常百姓,范武就算是把他們宰掉,也爆不出什么自由屬性點。
所以他們這些人還活著。
不過……活著的他們,比已經死了不知多久的付家宗家之人,還要更加的膽顫心驚。看著地面一具又一具的尸體,嚇得他們腿都軟了!
這些人原本都在忙著搬運,郡府付家大宅之中,還能夠搬走的有價值之物。
例如什么古董字畫。
什么金銀珠寶。
什么符箓法器。
可是現在,他們這些人已經不敢觸碰這些東西了,甚至覺得手中拎著的金銀珠寶都重若千鈞,感覺像是燙手的洋芋一般。
他們急忙將手中的東西給撇掉,滿臉都是驚懼的神色。
皆是冷汗狂流!
懼怕至極!
“大……大俠!道……道長!大人!大人!不關我們的事啊!”一個機靈一點的車夫,對著范武腿一軟就跪了下來。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我……我只是付家雇傭的車夫而已,我就是一個趕馬車的而已啊!”
“是啊!是啊!”旁邊的人立即效仿他的動作,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大人,我們都是無辜的,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大人!饒命啊大人!!”
“嗚嗚嗚……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還有一個美嬌娘……要是大人您能夠放小的一馬,小的這就把家中的美嬌娘送給大人您做奴做妾!但求大人您能夠饒了小的一命。”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
“都是那個付……付淵通!對!都怪那個付淵通,是他花錢雇傭我們過來當苦力的啊!”
“大人,我們都不姓付,我們與付家無關啊!”
“對啊對啊!”
“嗚嗚嗚!”
“……”
一個個人雙腿發軟跪成了一片,且一個個人都是在哭爹喊娘,有的甚至朝著范武瘋狂的磕頭,連腦袋都被他們磕破了。
這場面就好像是一群狂信徒,對著一個鄉野先生,跪地朝拜一樣。
很怪異。
這也不怪他們會這么的卑微,畢竟地面上那一具具尸體過于瘆人了,沒有一具尸體是正常留個全尸的。甚至有些尸體連斷肢殘骸都沒有,直接被打成了碎末,地面都是遍布一塊塊碎肉。
唯一一具比較完整的尸體,估摸著也就是腦袋被拍飛,死得不明不白的付淵通。
司馬百戶此時,已經被他手底下的欽天司給攙扶了起來,腹部的嚴重傷口也被包扎了起來。
看著那群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家伙。
司馬百戶黑著臉,冷冷呵斥道:“你們與付淵通有沒有關系,不是憑你們現在的一口之言,就能夠撇清的!全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人都不能放過,全部都抓進欽天司的大獄之中!”
“是!百戶大人!”一個個本就非常憋屈的欽天司成員,立即如狼似虎一般撲了過去。
他們為何如此的憋屈?那自然是今日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人給襲擊了。
被人襲擊也就算了,居然還落于下風!
簡直是丟了欽天司的臉!
甚至如果不是范道長及時趕到的話,他們極有可能就會死在付家宗家手里!
這更加的憋屈了。
對于這一群欽天司成員來說,抓住一些普通人,完全問題不大。
很快……
一個又一個人就被逮起來了,他們在怎么哭爹喊娘也沒有用,欽天司成員對這種人早已經驗十足,不管這些人各種哭訴言語的有多么慘,他們都不會把那些哭訴聽進去。
把他們扔進欽天司的大獄之中,讓他們待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就老實了。
就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反正……
欽天司大獄最近這段時間空蕩蕩的,把幾百個人關進去也問題不大!
牢房管夠!
司馬百戶走到了范武的跟前,滿臉懺愧地說道:“沒想到……這一次又是麻煩范道長您了,如果不是范道長您出手相救,今日會發生什么事情,屬實是不太敢想象。”
說到這里,司馬百戶一臉憤憤不平:“鄙人也沒想到,那付家宗家竟如此的囂張,竟如此的猖狂,簡直是目無王法!”
“不過……”司馬百戶提醒道:“范道長我有一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但說無妨。”殺死一眾付家宗家之人的范武,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心態也是平靜如水。
就好像殺死的不是二十幾個修道者。
而是隨意踩死了二十幾只螞蟻一樣。
司馬百戶猶豫道:“雖然范道長您可能不在意這個付家宗家,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范道長您……這付家的郡府分家就已經很是不簡單了,那個付家宗家估摸著比南郡郡府這邊的分家,還要更加的厲害,底蘊也要更加的深不見底。”
“尤其是那個付家宗家,還是大周王朝皇城那邊的修道家族!皇城啊,那可是在天子腳下,據說隨便扔塊磚頭,都能夠砸到一個三品大臣。那里的水,可比郡府要深的多。”
“我雖然,對那付家的宗家并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剛剛那個叫付淵通的家伙說話之語氣,如此囂張跋扈……”
“說明對方有著那種囂張的底氣,也有與南郡郡府欽天司翻臉的底氣。”
司馬百戶頓了頓,繼續道:“范道長您為了幫助欽天司,殺死了那么多付家宗家的狂徒。一旦付家宗家得知此事,他們那些家伙,怕是會惦記上范道長您……”
“我的意思不是范道長您比不過一個付家宗家,我的意思是被這些不擇手段的世家盯上,對方可能會使什么見不得光的陰招。”
“呃……范道長您聽進去了嗎?”
司馬百戶錯愕的發現,經過自己的一番提醒之后,范道長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情,反而是流露出濃濃的饒有興致神色。
這讓司馬百戶一臉懵逼!
范道長一點都不擔心嗎?
就算是硬碰硬的情況之下,范道長不懼怕所謂的付家宗家,可如果對方使用什么陰招的話,范道長應該也會比較頭疼的吧?
畢竟,郡府這個付家的行事作風,就足夠陰險,足夠令人不恥。
那個付家宗家的作風……
估摸著……
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甚至可能更甚!
“聽進去了。”范武咧嘴笑道:“聽著感覺還不錯的樣子,貧道我倒是非常希望那個付家宗家,可以讓我好好的盡興一把。”
司馬百戶:“……啊這。”
敢情。
范道長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但又沒有完全聽進去,因為范道長沒有把他話里的那種凝重給聽進去,范道長竟然對來自于皇城之中的敵人,充滿了一種很是期待的興致!
這種感覺,司馬百戶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語句去形容,如果非要硬要形容的話。
那就是范道長現在就好似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嫖客,然后見到了一家來自于大地方的青樓。
接著這位老嫖客就產生了極致期待。
司馬百戶知道自己的這種形容比喻不太好,但一時間沒有比這個更加合適的了。
……
郡府付家發生之事很快便傳入欽天司千戶耳中,對于有人膽敢在南郡郡府主動襲擊欽天司,欽天司千戶自然是眼眸之內略顯慍怒之色。
雖然欽天司千戶在范武面前的時候,顯得他這個人很是平易近人,但那是因為范武實力比他強,欽天司千戶不得不平易近人。
倘若是對待一些欽天司千戶不熟之人,或是實力道行與他相當、或是比他弱一線之人的話……
他這個欽天司千戶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
更不會存在什么平易近人了。
“好膽!”欽天司千戶冷冷的吐出了這樣的兩個字,不過他并沒有因為這則消息而過于失態,因為郡府最近這些天發生的各種大事……
比這則消息大得多了!
欽天司千戶都麻木了。
“嘖……那可是皇城付家啊!”欽天司千戶的旁邊,有一人端起了茶杯,美滋滋的抿了一口熱茶之后,調侃笑道:“聽說那個皇城付家在朝廷之中,可是有著不少人的。這個付家最初,乃是跟隨開朝圣帝打過江山的。”
“傳聞,開朝圣帝在打下偌大的大周江山之后,曾給跟隨他的一些大將、大臣分發了免死金券,一共分發了二十道金券。”
“就算你將此事捅到朝堂之上,捅到陛下的耳朵之中,對于皇城付家而言也是不痛不癢的。”
“畢竟伱們欽天司沒有死一個人。”
說到這里,此人笑道:“在沒有損失慘重的情況之下,你更加不好去針對那個皇城付家了,恐怕想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都難以做得到。”
說話之人自然是欽天司千戶的好友。
南郡郡府的府君。
云九卿的父親。
——云守稷!
欽天司千戶皺了皺眉,云守稷這番話聽著像是風涼話,不過也確實是一番大實話,畢竟事實就是如此。付家宗家,在皇城之中的人脈,可不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明白的。
“盡人事,聽天命。”欽天司千戶很困就灑脫一笑,他說道:“能夠給皇城付家啃下一塊肉,讓他們疼一會也是不錯的,好過什么都不做。”
“遇上這種事情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那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趴在欽天司的頭頂上了。”
“哈!那也確實。”云守稷笑了笑:“需要我,幫你參一本嗎?”
“你覺得呢?”欽天司千戶瞥了云守稷一眼。
“行行行!”云守稷說道:“待我今日回去就寫上一封奏折,然后飛鴿傳到皇城。而且我云家,在皇城之中也有些許人脈,可以幫一幫你。”
欽天司千戶說道:“你們云家,確定了只有些許人脈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從皇城那邊,被調過來南郡的吧?”
“是嗎?”云守稷失笑道:“幾十年都沒回去都忘了自己是個皇城人了。云九卿那個丫頭倒是回去過,但我屬實是脫不開身,平日太忙了。”
“千戶大人!府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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