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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中年男旁邊還有個面具男，在那段大吼大叫當中，一直很安靜。
如今親眼見到他，這家伙還是一模一樣，仍然平靜地處理著手頭的植入物零件，絲毫沒有跟人搭話的意思。
徐煬觀察周圍，貨架上擺滿各式各樣的植入物和義體，智能眼、光學掃描儀、皮下溫控裝置、血液清理設備、合金利爪、生化腸胃……能極大增強人體各方面機能，不僅可以彌補殘疾，還可以協(xié)助人類超越生理限制。
義體診所中央，擺有一臺巨大的手術(shù)椅，幾盞無影燈以其蒼白燈光照亮椅上斑斑血跡，不知有多少患者曾在上面接受手術(shù)。
除此之外，其他區(qū)域都很昏暗，只有電視機和電腦還在放光，由于訊號問題，聲影并不流暢，電視畫面時斷時續(xù)，柜臺上的電腦也沒在使用，鎖屏畫面是幾個一絲不掛的女性搔首弄姿。
總的來說，這是座骯臟、雜亂的義體診所，空氣渾濁，換之前，徐煬絕不會來造訪這種地方。
大部分植入手術(shù)之前，醫(yī)生和客戶都要和相應公司簽訂合同，從而獲取售后服務和防故障咨詢。
但這規(guī)模的小診所肯定不會讓顧客去走流程，以免發(fā)生義體故障時被顧客索賠，而顧客也喜歡這種不合規(guī)的商店，可以避開年齡、生理問題和支付能力的限制，一步到位，裝好自己中意的義體。
“老鼠呢？”中年男飛速沖到門外，看到橫七豎八倒下的老鼠尸體，它們的凄慘死狀顯然讓他大吃一驚，“它們怎么死光了？”
“你安全了。”徐煬說。
“安全？”中年男狐疑地看著徐煬，“這個世界并不安全！到處都是監(jiān)控，到處都有人在掃描你，誰安全，我不安全！你也不安全！”
“片木區(qū)大斷電，路上的攝像頭都已離線，而且只要不進入公司轄區(qū)，它們也懶得理你?！?
“年輕！天真！”中年男咬牙切齒，“巨塔計劃已經(jīng)吞噬我們所有人。”
“到底什么是巨塔計劃？”
“說來話長。”
“……算了，先弄別的?！毙鞜淮_定自己是否做好了聆聽這神秘信息的準備。
“這門已經(jīng)爛透了。”葉子把鐵門掩上。
“那又不是我的問題?！敝心昴姓f，“老鼠太多?！?
“言歸正傳，”徐煬說，“我是來治病的，所以才幫你把外面的老鼠解決掉?！?
“當然，當然！”他說，“一切都有代價。”
“我的植入物受到電磁脈沖影響，現(xiàn)在已有嚴重紊亂跡象。如果你能幫我修復那就太好了。”
“顧客優(yōu)先?！敝心昴忻嫒莞墒?，比外面的鼠人更像鼠人，“不過外面老鼠太多，我們必須動作迅速?！?
“關(guān)于鼠人的事，你有頭緒嗎？”
“整座會津城都已淪陷，我敢保證這是公司的陰謀，一切都是公司在背后搗鬼，它要清理我們這些窮人，而我們甚至沒有勇氣團結(jié)起來，大聲地反對它！”
“放輕松，先幫我做個檢查?！毙鞜胫迯蛿?shù)字心智的事，“這里。”他指向自己后脖頸處的金屬接口。
“腦部植入物，你先躺下?！敝心昴凶呦蚴中g(shù)椅，“天知道你是在什么三流小診所里裝上的?！?
“你叫什么名字？”徐煬在手術(shù)椅上躺下。
“崔俊友，叫我老崔也行，你呢？”他拉了張轉(zhuǎn)椅過來，坐在上面，拿了個用橡膠線纜纏繞的錐形掃描儀過來，對徐煬做檢查。
“叫我徐就行。你干這行多久了？”徐煬可不希望自己的精密植入物被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義體醫(yī)生處理。
“30年。”
“認真點。”
“就是30年。”崔俊友隨后罵了一句，“你以為我是什么，半路出家的嗎？我高中讀完就給他媽的企業(yè)賣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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