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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書》中的圣人之語,都是微言精義。微言精義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信息量太少,以至于無法精確的把握真意。
尤其是講儒家世界觀、思想觀、善惡觀、方法論的《中庸》、《大學(xué)》,更是玄之又玄。
比如中庸第一句‘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學(xué)問淺的人,看了都是一頭霧水,學(xué)問深的人則有自己的理解,且不盡相同。
是以雖然有圣人經(jīng)典在前,人們?nèi)詿o法精確把握儒家的哲學(xué)思想,便需要有人來譯注經(jīng)典,為圣人和凡人之間搭起一座橋梁。朱熹定《四書》,作《章句集注》,就是在做這樣一件事情。
朱熹以此建立了一個,完整而精致的思想體系,終于完成了宋儒的夙愿。儒家哲學(xué)也終于登上了頂峰,成為整個國家讀書人的共同思想,繼而成為整個國家的集體意識。從骨子里改變了中國人。
單從這一點說,朱子確實了不起。
陳恪對《四書》的詮釋,便完全仿照朱子的體例,甚至內(nèi)容也以朱子的《四書章句》為主體。但是在最根本的世界觀上,他卻動了手腳。
因為朱子的一套,原是極好的,只是在世界觀上出了岔子。有什么樣的世界觀,就有什么樣的方法論,所以儒家思想越到后來,就約成為‘禁錮思想、阻礙科學(xué)發(fā)展’的罪魁。
在世界觀上。程朱理學(xué)認(rèn)為,太極是宇宙的根本和本體,‘太極非是別為一物,即陰陽而在陰陽,即五行而在五行,即萬物而在萬物,只是一個理而已。’
在朱熹的認(rèn)識里。太極是天地萬物的根柢和樞紐,是決定一切和派生一切的精神實體。也就是所謂的‘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從太極中來的。
那么如何認(rèn)知這個太極呢?朱熹說‘太極只是一個理字’,當(dāng)你一旦通理。便明白了太極,自然盡知天下萬物萬事,胸懷寬廣,寵辱不驚,無懼無畏,可修身,可齊家,可治國,可平天下!
那么這個‘理’到底是什么東西呢?朱子說,呃。直接告訴你印象不深,用處不大。需要你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想……
好吧,那如何去認(rèn)識這個理?
這次朱子告訴你了,須得‘格物窮理’!
‘格物致知’是儒家大學(xué)之道的基石。
在先秦時代‘格物致知’這句話。大概并不是特別深奧的語言,故而用不著做什么解釋。
但是漢代以降,由于文化斷層等原因,人們對它的解釋卻出現(xiàn)了很大的問題,由此導(dǎo)出的方法論,也就千差萬別。
朱熹將‘格’解釋為推究、窮盡的意思。所以朱子之學(xué)的方法論,就是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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