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看來皇兄想明白了。”秦雷輕笑道。 “我很笨的,你轉(zhuǎn)眼就想明白的道理,我卻要想上三五年。”天佑帝望著秦雷似笑非笑道:“為什么當初不告訴我?” “飲茶是道。”秦雷正色道:“既然是道,就沒有真正的對錯與否,心里想怎么來,便怎么來,一切隨心所欲才是道。” “聽著蠻有道理的。”秦霆搖頭笑笑道:“只是估計沒什么作用,我還是慢慢悟吧。”便用小銅勺舀一勺茶葉到茶壺中,仍是僅僅一勺。 見秦雷嘴角抽了抽,秦霆不禁微微得意道:“既然你說隨心所欲就好,那我還是喜歡淡雅一些。”顯然他已經(jīng)研究出,用茶香醇厚的茶葉泡制功夫茶,效果會更好。 秦雷苦笑一聲道:“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我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做了。” 秦霆呵呵一笑,又向壺中添了三五勺茶葉,微笑道:“明知不妥而有意為之,不是待客之道。”說著便不帶一絲煙火氣的沖水洗碗,斟茶倒水。動作比當年更出塵,更專注。 ~~~~~~~~~~~~~~~~~~~~~~~~~~~~~~~~~~~~~~~~~~~~~~~~~~~~~~~~~~ 秦雷不禁暗暗奇怪,伸出兩手的中指和食指,接過茶盅,卻懸在半空中,沒有往嘴邊送,而是開口問道:“皇兄,能問個問題嗎?” 太子也夾起一盅,置與嘴邊,雙眼微闔,輕輕搖頭品鑒著一份寧靜,良久才輕啜一口,淡淡道:“你的心仍然很亂,我的心卻已經(jīng)歸于平靜。” 秦雷癟癟嘴,把問題硬生生憋回去,他已經(jīng)知道二哥會怎樣回答自己。 兩人一言不發(fā)的對坐著,秦霆一盅盅的飲著意境;秦雷一盅盅的增加著膀胱的負擔。 喝完一壺茶,秦霆這才擱下茶盅,定定的望著秦雷道:“你曾經(jīng)說過:‘道可道,非常道,紅塵易勘道難悟。名可名,非常名,道是無情卻有情。’這句話困擾了我許多年,幾經(jīng)沉浮、屢遭磨難之后,我才算是真的懂了這話的意思。” “什么意思?快說來聽聽,”秦雷吃驚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唉。” “你原先是知道的,”秦霆語調(diào)平淡道:“只是這些年俗務(wù)纏身,官越做越大,事越來越多,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思考這些了。” “確實。”秦雷不得不點頭道:“我感覺自己被綁架了,一天十二個時辰總有各式各樣的人要找我,各式各樣的事情要做,每天只想把這些事情應(yīng)付過去,最多再考慮一下將來如何是好,已經(jīng)沒有時間回頭看看,自己是不是走偏了。” 說著自嘲笑笑道:“看了也沒有用,因為我被綁架了,往哪個方向走,并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 “我都這樣說了,你還跟我動心眼。”天佑帝滿面笑意的看著秦雷,突然笑道:“你完全不必解釋,因為我本來就不想做這個皇帝了。” 就像被人當眾扯掉褲衩一般,秦雷頓時老臉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霆微微一笑,再給秦雷斟一盅茶道:“你也說過,紅塵易堪道難悟。其實人看破紅塵真的很簡單。”說著輕嘆一聲道:“可要想得悟大道,就太難了。” “為何要悟道?”秦雷輕聲問道:“哪東西其實挺虛的。” “怎么橫豎都是你的理?”天佑帝不禁啞然失笑道:“原來你什么都不相信。” “我其實是相信有道的。”秦雷搖頭道:“但天道太渺茫了,不是我們凡夫俗子可以求證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