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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間屋子外布滿了森嚴的守衛,李渾皺眉道:“到底搞什么名堂?”
“東翁進去一看便知。”陰先生對守衛道:“把門打開。”
守衛依命行事,將掛在房門上的大鎖打開,讓出了去路。
伸手做個了請的姿勢,陰無異便站在了一邊。李渾向來膽子肥,也不怕里面有什么牛鬼蛇神,便大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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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光線很暗,李渾費老大勁才看見,似乎有個人蜷在墻角縮成一團,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正要湊近了一探究竟,屋里突然亮了起來,卻是陰無異取了一對牛油火把進來。
李渾這下看清楚那墻角男子的面容了。
只見他頭發花白,胡須散亂,衣裳骯臟,面龐盡是油污。非但如此,還光著一只腳,指甲也老是長,形象氣質跟街上乞丐無異。
得虧他跟昭武帝打了幾十年交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否則根本認不出,這位乞丐兄就是高坐龍椅二十載的昭武帝陛下。
“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雖然對自己女婿評價不高,但畢竟是斗了這么些年的老對手,看他潦倒若斯,老太尉居然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昭武帝卻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只是直勾勾的望著前方。李渾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只看到爬在墻上的一只壁虎,不由罵一聲道:“難道我還沒有個壁虎顯眼?”
“東翁莫急。”身后的陰先生開口道:“您還沒看出來嗎,他已經傻了。”
“不是裝的吧?”李渾皺眉道:“好好地怎么會傻呢?”
“不像是裝的,”陰無異搖頭道:“估計是被他兒子迫害了。”心理陰暗的人總會把別人想的一樣陰暗。
李渾還是不信,走過去伸出蒲扇大手,在女婿面前扇動幾下,卻見昭武帝仍然目不轉睛的望著前方,沒有絲毫反應。
“沒用的。”陰無異沉聲道:“方才我用金針刺他的周身大穴,常人根本無法忍受,但他卻沒有絲毫反應。”
“唉!”李渾喟嘆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真他媽倒霉,怎么眼看著成功,又碰上這種事兒了!”
“東翁莫急。”陰無異桀桀一笑道:“這其實是好事兒啊。”
“此話怎講?”李渾猛地抬頭道。
“學生以為,一個傻了昭武帝,要比正常的有價值得多。”陰無異湊近李渾,看一眼泥塑般的皇帝道:“他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您想怎樣就怎樣?”
李渾一想也是,轉憂為喜道:“也是,要是原來那個一肚子的昭武帝,還不一定誰控制誰呢。”說著又犯愁道:“可他這鬼樣子太容易露餡了,萬一穿幫怎么辦。”
“您不是有文莊太后嗎?”陰先生瞇著雙眼道:“讓她對外宣稱,皇帝被自己的兒子折磨的奄奄一息,在養病期間由太尉大人攝政,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好主意!”李渾狠狠一拍大腿道:“不愧是陰先生啊,滿肚子都是陰謀!”
陰無異心道:‘有你這么夸人的嗎?’卻也沒法跟他計較,只得干笑一聲道:“時候不早了,群臣應該已經到了,咱們還是正事要緊。”
“嗯。”李渾聞言起身,看昭武帝最后一眼道:“看好他,從現在開始,不要讓任何人見到他。”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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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門很守信用的在半個時辰后打開,秦雷反倒不急了。既然老太太有布置,那哥們我還是少說多看吧。
但當他看到已經被燒成灰燼的承天門時,還是忍不住的揪起了心,心中苦笑道:‘我說老人家,您可別把自己給玩進去了。’他一直信奉絕對的力量可以破除一切計謀,也一直忠實的實踐著這一信條,所以對老太太的所謂安排,總有寫提心吊膽的感覺。
其實城門前的戰斗仍沒停止,薛乃鈞帶著重新集結的御林軍,在一次次沖擊著縮進城門洞防守的天策軍。只是這時天策軍已經占據整段城墻,居高臨下的攻擊給了御林軍極大地殺傷。
御林將士已是死傷藉枕,卻仍然不肯停下那燈蛾撲火般的徒勞犧牲。因為他們是御林軍,保護禁宮是他們的最高使命。現在禁宮已經被攻破,對于這些英勇的將士來說,戰死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就在承天門前苦戰不休的時候,一聲號炮在御林軍身后響起,緊接著便有一群人齊聲大喊道:“大元帥王有令,御林軍撤下,由兄弟部隊替換攻城!”
聽到援軍終于來了,御林軍將士們的心神終于松弛下來,都可憐巴巴的望向校尉大人。
渾身浴血的薛乃營點點頭,嘶聲說一句:“一切聽王爺的。”便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官兵們趕緊抬著校尉大人撤離了城墻,待退到安全的地方一看,才發現薛校尉已經氣絕而亡了。
御林軍中頓時哭聲一片……
其余三支禁軍也無不動容,幾位統領都搶到王爺面前,主動請纓道:“末將原為王爺取下城頭!”
秦雷微一沉吟,剛要說話,卻聽到承天門樓上鐘鼓大作,頓時變了面色,失聲叫道:“不好……”他知道那鐘鼓聲是皇帝召集眾臣的用的,只能由皇帝或者太后敲響。現在承天門樓被李家控制,發出召集命令的也只能是李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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