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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滿面笑容的走到館陶面前,彎腰將其扶起,朗聲道:“諸位請起,孤王有禮了。”
“謝王爺……”人們高聲應著起身道。
“都去忙吧,”秦雷揮揮手,微笑道:“不要耽誤了你們的正事。”說著便拉著館陶的手,快步向內城走去。
張諫之還是那副冬烘先生模樣,身形消瘦、眼窩深陷,胡子茬上還沾著一星半點的米粒子。秦雷握著他枯瘦的右手,邊走邊笑道:“我當年是撿了個寶啊,整個京山城從無到有,靠了樂先生;但從當初的荒涼到今天的繁華,卻全靠先生啊!”
館陶謙虛笑笑,往王府方向看一眼道:“正事不妨改日再談,王爺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怎么?要生了嗎?”秦雷一下子反應過來,緊緊攥住張諫之的手,低聲問道。
“里面傳出信來,”館陶那禁得起他這么捏,額頭見汗的顫聲道:“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已經八個時辰了,四王妃還沒有把小主子誕下來呢。”
秦雷的面色一緊,但四周滿是注視著他的臣民,他的任何情緒都會放大感染,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穩定住心神,深呼吸一下,他便恢復了正常,談笑風生的與館陶向王府行去。
但這一路上到底說了些什么,別人沒聽明白,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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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早在府門口候著,瞧見秦雷的身形,便飛快的跑過來,抱著他的胳膊,‘大哥大哥’的叫了起來。
秦雷摸摸她的小腦袋,呵呵一笑道:“小丫頭壯實了,能跑又能跳啊。”
永福登時不樂意了,撅嘴道:“我又不是小牛……”
秦雷笑笑道:“你小嫂子怎么樣了?”
永福聞言以手扶額道:“大哥快進去吧,若蘭姐姐要生了。”說完便扯著秦雷向院子里走去。
穿過幾重宅院,繞過假山流水,剛到了若蘭住的‘麝香館’外,秦雷便聽到一陣陣虛弱的呻吟聲。他的心尖仿佛一下子被揪起來,再也顧不得偽裝,拔腿朝麝香館里跑去。
他跑的是如此匆忙,以至于被高高的門檻絆個了踉蹌,都沒有使他停下腳步。
跌跌撞撞的跑到房門前,秦雷穩定一下身形,推門走了進去。
“出去出去……”見有男人沖進來,屋里的穩婆仆婦們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腳高叫起來:“怎么會有男人進來呢,快攆出去!”
幾個婆子便上前驅趕秦雷,這是她們的地盤,是她們唯一能施展權威的地方,就算皇帝老子到了這,也得乖乖聽著,忍受她們的蠻橫無禮。
為啥?因為這時候醫療條件太差,一尸兩命的事情太過平常,若是這些變態老婆子一不順心,出了什么差池,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其實一看他身上的雙親王八龍袍,那些婆子便知曉秦雷的身份了,但她們非但不害怕,甚至還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男子不能進產房,千百年來都是如此,你武成親王再大,能大的過祖輩傳下來的規矩嗎?
但秦雷的兩眼緊盯在虛弱不堪的產婦身上,哪會理會這些撒潑耍橫的女人?他不耐煩的一擺手,便把幾個婆子掀翻在地,抬腿越過她們往里走去。
幾個婆子哪容千百年豎立起來權威被人踐踏?她們竟然狗膽包天的抱著秦雷小腿,又哭又嚎道:“你不能進去啊……”
黑衣衛站在門外一臉憤慨,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到若蘭痛苦的樣子,秦雷本來就心如刀割,又被幾個莫名其妙的老女人纏住,肝火有多旺盛,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屋里助產的詩韻看見了,趕緊出聲呵斥道:“你們瘋了嗎,快放開王爺!”又勸秦雷道:“王爺您先出去吧,這里不是男人待的地方。”
秦雷冷笑一聲道:“孤王百無禁忌!”說著兩腿一彈,便將幾個老婆子震開,緊接著一個漂亮的回身踢,把她們踢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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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眾人或是訝異、或是驚恐的目光,秦雷大步走到床邊坐下,握住若蘭冰涼的小手,沉聲道:“你夫君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見王爺不理會什么規矩不規矩,那些個接生婆頓時老實起來,但心里的憤懣不平卻也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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