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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孫兒應(yīng)該做的。”秦雷咧嘴笑笑道：“有大秦才有大秦的親王，自保而已。”

    “有大秦才有大秦的親王……”老太后重復遍這句話，突然呵呵笑道：“你比奶奶的胸懷更寬廣，我也只考慮了我們秦家的基業(yè)，你心中卻有大秦的江山?！鼻乩仔π]有說話，只聽文莊太后繼續(xù)道：“但胸懷不代表能力，能力不代表辦法，你有辦法解決掉困擾我大秦、我秦氏二百年的痼疾嗎？”

    “門閥……”秦雷輕聲道：“孩兒也沒什么好辦法?！?

    “不錯，是門閥?！蔽那f太后沉聲道：“他們從建國之初，便寄生在我大秦的肌體上，吮吸我大秦的膏血，壯大他們的力量，與我秦氏皇族暗中較量。不僅分薄了我皇家的權(quán)力，為了一己之私甚至不顧我大秦的安危，實在是貪婪之極、自私之極?。　闭f著劇烈的咳嗽一陣道：“如果不把他們清除，我大秦何談中興，又怎敢奢望一統(tǒng)天下呢？”仇太監(jiān)趕緊上前給太后捋背順氣，沒幾下被她擺手阻止，只好退下讓兩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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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秦的皇家史、甚至齊國、楚國的皇家史，都可以看成是一部與世家大族斗爭的歷史?！蔽那f太后吃力道：“……雖然世家大族中也不乏優(yōu)秀的人才，但有個久經(jīng)考驗的真理是，皇權(quán)強而國家強，皇權(quán)弱而國家弱，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這問題早在秦雷心中良久，他點點頭道：“這些世家大族把天下看成皇家的天下，只想著從中攫取好處，卻不想著為其盡義務(wù)?！边@是秦雷感觸最深的事情，他嘆口氣道：“若是皇權(quán)強勢，便可以逼著這些士族為國家做這做那。可一旦皇權(quán)暗弱，這些沒了管束的家伙，就會滿腦子的分家散伙，自保為上，更有甚者會大發(fā)國難、會接著國難擴充自己的實力！”

    “你也是深有體會啊?！碧侍箢h首笑道：“不過奶奶比你強，因為我有辦法解決這個痼疾了?！?

    “奶奶請講?！鼻乩状笙驳溃骸肮υ谇锇。　?

    “什么豐功偉績、什么千秋名聲，那都是你們男人追求的?！崩咸舐龘u頭，雙目中蘊含著無盡的慈愛道：“對我們女人來說，家才是一切，為了自己的家，女人們能豁出命來！奶奶雖然老朽，可也是女人，也能為自己的家，自己的孫孫豁出命去！”

    秦雷一聽，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他不由連聲道：“奶奶，您可別干傻事啊?！蔽那f太后笑著搖頭道：“想到哪里去了，不過是發(fā)兩句感慨罷了，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就是想干傻事也沒那個本事嘍?！闭f著接過仇太監(jiān)遞上的血燕盅，吃幾口補充下元氣，這才接著道：“我有一番布局，就算奶奶最后一次指點江山了，你務(wù)必要聽話。”

    “孫兒知道了。”秦雷一想也是，橫豎老太后都是沒有危險的，便點頭道：“洗耳恭聽奶奶的高招就是?！?

    “你的實力已經(jīng)很強，甚至比李渾還要強上三分?！崩咸筝p聲道：“據(jù)說你在南方還有三十萬軍隊，可有這么一回事兒？”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秦雷干脆利索的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兒，大概還有一年就可以成軍，是孫兒預備來攻齊的?！逼鋵嵤窍扔脕怼畵尠鄪Z權(quán)’的，但他當然不會說這樣說。

    從這個角度講，秦雷也覺著天佑帝的選擇是明智的。在這亂世中，誰手里的兵多誰就為尊，那些三綱五常、仁義道德，不過是竊國者的遮羞布，有當然好。若是沒有也無甚大礙，最多不過是難看了點，丟人了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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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莊太后當然不會追問秦雷，為什么對國防事業(yè)如此上心，只聽她嘶聲問道：“如果你那三十萬軍隊可用，能不能對李渾形成壓倒性優(yōu)勢？”

    “如果那樣孫兒會有四十萬大軍，”秦雷沉吟道：“李渾則有十萬嫡系，仆從也能達到十萬之數(shù)，單從賬面上看，四十比二十，我們會有壓倒性優(yōu)勢。”說著苦笑一聲道：“但無論四十也好，二十也罷，都是我大秦的軍隊，內(nèi)戰(zhàn)這杯苦酒，是有劇毒的。”

    “我可以理解為，你不主張開戰(zhàn)？”文莊太后輕聲問道。

    秦雷緩緩點頭道：“是的，不到萬不得已，這內(nèi)戰(zhàn)還是不打的好。”卻又一咬牙道：“但話分兩頭說，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我絕不會心慈手軟，力求速戰(zhàn)速決！”

    “你還是要打的?！碧侍髶u搖頭，閉上眼睛道：“那就聽我的吧，奶奶的方法可以讓損失減到最小。”頓一頓又道：“而且可以讓所有的世家大族全都夾起尾巴來，不敢跟你們兄弟爭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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