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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渾身散發著誘惑氣息的宮裝婦人從黑暗中走出,詩韻定睛一看,并不認識。
那婦人的紫色宮裝剪裁得體,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式樣大膽,領子開的大而深,里面的抹胸卻低而緊,壓迫的一對豐滿的雪球噴薄欲出,乳溝深不見底。
那婦人就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即使容貌稍遜詩韻,但勝在體態妖嬈、顧盼生姿,魅力卻不是她這種青春少女可比的。
詩韻打量那婦人,那婦人也在打量著她,不由贊一聲道:“果然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怪不得能讓人為你神魂顛倒呢……”語氣慵懶柔媚,讓人聽不出是贊美還是嘲諷。
從短暫的欣賞中清醒過來,詩韻這才想起對方乃是踏月而至的不速之客,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救你于水火的好心人!”那婦人嬌笑著輕移蓮步,剛要湊近了,卻被詩韻喝止道:“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人了。”她怕來人狗急跳墻,是以沒敢馬上喊叫,同時抽下了插在髻頭上的點金刺,清晰表達著自己堅決的態度。
那婦人看著詩韻柔柔弱弱的樣子,卻不想她如此的剛烈,只好站定身子道:“本宮乃是大秦河陽公主,還不快快見禮?”
“皇家公主皆為天下女子之典范,怎能出現在此時此地呢?”詩韻不為所動道:“不管你是真假,皆于禮不合,恕民女不能從命。”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啊!”那婦人咯咯一笑道:“不行禮也不要緊,反正要掉進火坑的是你,又不是本宮。”
詩韻輕哼一聲,淡淡笑道:“天宮地府皆在人間,你怎知我會走到哪里?”
那婦人,哦,還是叫河陽公主吧,河陽憐憫的望著她,一箭穿心道:“你想嫁的不會娶你,你要嫁的卻是個毀了容的敗類,本宮看不出你的瑤池在哪里。”
詩韻面色不變,從從容容道:“各人的路個人走,無須夫人擔心。”
河陽不禁有些驚訝……她仍能清晰的記著,當初自己被迫嫁入徐家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但眼前這姑娘,居然如此的淡定。
是什么讓她如此的從容?河陽公主心中狐疑道:“難道你很愿意嫁給沈子嵐那個敗類?”說著掩嘴一笑,爆料道:“要知道此人性情乖僻,不敬尊長,連自己的娘親也敢打。且及其變態,被他玩弄致死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你真的愿意嫁給這種人?”
不得不承認,河陽公主極會勸人,至少把小丫鬟錦紋嚇得淚珠滾滾,緊緊抱住小姐的胳膊,抽泣道:“小姐,咱不去吧,您求求這位夫人,讓她幫幫您吧。”
偏偏詩韻仍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就連方才在爹娘面前流露出的小小幽怨都無跡可尋了,輕拍著錦紋的肩膀,詩韻輕聲道:“莫怕,我自有打算。”說著看一眼河陽,淡淡道:“民女謝過夫人的好心了,但我意已決,并不想改變什么。”
河陽公主何許人也?洞察人心的本事乃是天下翹楚,定定的看著一臉淡定的詩韻,忽然瞳孔微縮道:“你不想活了……莫非你想殉情?不要做傻事!為那種男人不值得。”
錦紋嚇壞了,緊緊的抓著小姐的胳膊,連話都說不出來。
詩韻毫不猶豫的矢口否認道:“夫人說笑了,民女花樣年華,還沒到活夠了的時候。”
河陽公主冷笑一聲道:“你承不承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宮從不會看錯人。”這女人竟然比秦雷還要自我膨脹。
詩韻微微垂下眼瞼,輕聲道:“您怎樣認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聽你的。”說著將那鋒利的點金釵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平靜道:“您不要試圖強迫我,只要民女活著,就沒有人能強迫我。”
河陽愣了,她定定的看了詩韻一會兒,面色逐漸興奮道:“本宮竟越來越喜歡你了,我不強迫你,只要你跟我走,我的一切都可以跟你分享,你我聯手將男人丑陋的面具撕下來,再把他們踐踏成爛泥!”狂熱的情緒霎時傳遍她的全身,神情也有些歇斯底里起來,嚇得小丫頭錦紋竟然止住了哭泣。
詩韻卻不接她這茬,輕聲道:“多謝夫人錯愛,然小女子與夫人不是同道,不能同行。”
“你對男人還有幻想?”河陽公主微微惱火道:“女人啊,為什么要被害的遍體鱗傷才知道反悔呢?”
詩韻輕輕搖頭,微笑道:“我不會后悔,就算傷得再重也不會。”
“為什么?”河陽沉聲質問道。
“因為愛一個人是我自己的決定,既然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決定去愛,那我就做好了接受一切后果的準備,無論好的還是不好的,永遠不后悔。”面對著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詩韻卻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如果那男人騙你玩弄你呢?”一陣焦躁襲上心頭,河陽公主稍嫌粗暴道:“你不知道貓和男人,是這世界上是最靠不住的兩樣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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