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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入江口。
濃霧漸漸散去,天卻更陰沉了,滿天鉛灰色的烏云又重又低,壓得人呼吸困難。
接到了上柱國的命令,鄒強在第一時間下達了總攻的指示。
早就按捺不住的巴陵軍,頓時高叫著、從四面八法向中央土丘上沖鋒。在那里,四百余名黑衣衛已經嚴陣以待,根本不怕數倍于己的敵軍。
黑衣衛分成了四十隊,分布在東西南北、以及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上,每個方向都有四隊把守,其余八隊作為預備隊,收縮在中央地帶,隨時等待出戰。
秦雷將每個方向上的戰斗指揮權,都下放給了各個小隊長,由他們自行決定攻擊方式。他只有兩個要求:“死戰不退!不得冒進!”
等敵軍沖到了百步之內,便進入了小隊長們的表演時間。這些黑衣衛精英沉著的觀察著面前的敵軍,用手中弩箭指揮著左右各兩支強弩,向楚軍的大小軍官射擊。
俗話說‘鳥無首不飛、蛇無頭不行’,在一支軍隊中,雖然軍官一定不如士兵殺敵多,但離了他們卻必敗無疑,因為他們擔任著組織任務,組織進攻、組織防守、甚至是組織撤退的任務。
所以射殺軍官很管用,因為它可以讓敵軍不同程度的癱瘓。而除了極特殊時期,軍官們都是很顯眼的,他們往往衣甲鮮明,一眼就可以與士兵區分出來。所以找到他們很容易。
既然射殺軍官的好處多,且其又十分顯眼,為何歷來軍官的陣亡率卻遠低于士兵呢?原因不外乎有三,其一,站位比較靠后,正所謂打沖鋒你來,逃性命我先;其二,頂盔戴甲,防護超強,安全有保護、所以小命更長久;其三,這種沖鋒陷陣的基層軍官,往往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高手稱不上,但等閑兵士是招呼不了的。
但這三點在黑衣衛面前統統站不住腳,因為黑衣衛有強弩、還都是神射手。只見弓弦響處,血花飛濺,巴陵軍的軍官便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在一百步的距離內,再精良的盔甲,也無法抵擋黑衣衛最新裝備的破甲強弩。
戰果十分驚人,緊緊五十步距離,夾雜在隊伍中的楚軍軍官被擊斃七成!
眼看著身邊的軍官接二連三倒下,楚軍慌亂了,他們從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根本不知道,如何在沒有軍官的情況下作戰。而幸存的軍官更是嚇破了膽,他***,哪有這樣打仗的?我們混到這步容易嗎?還指望著掙錢養家呢。便開始裹足不前、很快便墜在隊伍最后。
鄒強憤怒了,但現在雙方距離太近,根本無法用弓箭還擊,只能寄希望于盡快展開白刃戰,限制住敵方的勁弩。
“繼續沖鋒!后退者斬!”在他的授意下,督戰隊齊聲高喝著逼近后隊。
看一眼身后明晃晃的鬼頭大刀,軍官們掩口吐沫,心道:‘操,向前死了還能混個撫恤啥的,向后死了可就全家接班了。’楚律規定:畏縮不前者斬,其家屬充軍。
心里一盤算,軍官們便橫下一條心,驅趕著士卒瘋狂向秦軍沖去。
這時候也沒有什么陣型了,一窩蜂并膀子上吧……
反倒歪打正著,讓黑衣衛的神射手無法鎖定軍官,只能隨意射殺些士卒了事。數目也不算太多……在雙方白刃戰開始之前,也就是倒了五六百個吧。
好容易沖到了三丈之內,秦軍的箭雨頓時稀疏下來,松一口氣的楚軍士兵心道:‘可輪著我們了……’便高高舉起樸刀,想要砍向西蠻的頭。
事實卻很殘酷,所以還是沒有輪到他們。
無數支長長的狼筅從秦軍陣中探出,一掃一大片,不知道多少楚軍被其溫柔勾住、倒刺劃拉幾下,不死也要脫層皮。而這只是他們噩夢的開始,數目更多的鐵槊伸了出來,將掛住的、勾住的、拉住的、拽住的楚軍士卒統統捅死。
幾乎是眨眼之間,楚軍厚實的隊形便被削掉一層。
不過楚軍的數目太多了,他們從各個方向沖擊著黑衣衛的陣地。仿佛藍色的海浪擊打著黑色的礁石,攻勢無所不在。即使狼筅長槊如林密布,也仍然有許多好運氣楚軍沖了過來。
樸刀兵立刻咬牙頂上,用碩大盾牌將敵人隔在陣外,弓弩手也不再自由射擊,轉而專心致志點殺近身之敵。
但前赴后繼的楚軍人數太多、且戰力絕對不弱。給予秦軍軍陣的壓力太大了,這已經超過了技術范疇,純粹是人數的比拼了,如果這樣下去,黑衣衛傷亡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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