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秦雷微微皺眉,旋即明白了他的心病何在,輕聲笑道:“不要急,你還年輕的很?!? 秦守拙苦笑道;“卑職可不年輕了,四十三當上京都府尹,今年過了夏天,可就五十二了。”這家伙滿以為自個在二三月里沖鋒在前,撤退在后,功勞還是大大的。可朝廷組建了內(nèi)閣,一下子多出五個一品大員,空出了好些個令人垂涎的位子。 可結(jié)果呢?那些沒出力的家伙一個個升的升、遷的遷,他卻依舊牢牢的坐在京都府尹的位子上,簡直要把椅子坐穿了。 看著愁眉不展的秦守拙,秦雷輕嘆一聲道:“其實本來,我打算推薦你入閣的,但陛下說三品太低,給我否了。而禮部已經(jīng)進入清水期、沒有意思;戶部你也干不來……”秦雷越說秦守拙的臉色就越灰敗,看著竟有些如喪考妣的意思了。 秦雷這才一本正經(jīng)道:“所以只有吏部空著,還算是有些滋味,不知秦大人能否屈就???”說完便一臉壞笑的盯著秦守拙。 這一課,秦守拙的老臉極其精彩,歡喜、錯愕、驚訝、激動等**種表情同時噴涌而出,看起來就像一朵皺皺巴巴的菊花展開一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捂著胸口喃喃道:“真的嗎?” “不信拉倒?!鼻乩灼财沧?,一臉壞笑道。 秦守拙這才確信無疑,眼眶頓時濺出淚來,咬著嘴唇哆嗦道:“屬下會好好干的?!鼻乩仔χ呐乃谋?,沒有再說話……因為該輪到他上場了。 整整衣襟,秦雷和從另一邊走出來的老三一齊到了太子面前,秦雷端著酒壺,將老三手中的酒杯盛滿,老三便把那杯子端到太子面前,大聲道:“二哥呀,一路走好哇……” 秦雷使勁板住臉,才能忍不住不笑出來,心道:‘怎么這么像像哭喪啊……’用余光看看四周的官員貴戚,也是一個個強忍著笑。他便知道,這不是什么特殊的禮儀,而是老三不滿老二奪走內(nèi)府,故意出他丑呢。 看著太子強忍怒火的樣子,秦雷心中輕嘆一聲,雖然老三有理由這么做,但實在太不分場合了。再想起自己當年,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和老四作弄,終于相信這倆家伙實在不是玩政治的料。 好在太子爺像昭武帝一般能忍,表情僵硬的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下去,好歹沒有當場發(fā)作。秦雷又給滿上一杯,老三剛要再作怪,卻被他一把拉住,微笑道:“三哥,你敬過了,這杯該我敬二哥了?!笨匆谎矍乩孜ж焸涞哪抗猓先T癟嘴,終是退了下去。 秦雷端著酒杯站在太子面前,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頗有些感慨,太子看看秦雷的肩膀,輕聲道:“三年前第一次見你時,你才到我耳朵,想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我高半頭了。” 秦雷微微笑道:“小孩子總要長大的。” 太子嘆息一聲道:“那時我們多好啊,我還想象過將來封你做‘并肩王’的場景……” 秦雷神色復(fù)雜的笑笑道:“我們的問題,還是等著你回來后在捋順吧?!闭f著將手中酒杯送到太子手中,小聲道:“前些天看書,發(fā)現(xiàn)一句話挺有道理的,說什么‘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二哥,咱們兄弟雖然之間有些小摩擦,但那是兄弟之間的事情。咱們還是要一致對外的。” 太子使勁點點頭,仰頭喝下這一杯,將杯子往地下一擲,朝秦雷一拱手,再面向送行眾人道:“告辭了,諸位?!? 秦雷帶著秦霖以及眾官員,齊齊拱手還禮道:“恭送太子殿下,殿下一路順風(fēng)……” 太子深深看眾人一眼,便轉(zhuǎn)身上車,離了十里長亭,向著南方駛?cè)ァ? 秦雷望著那長長的車隊,消失在茫茫離原之上,不禁想到一首最近看過的詩: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送別了南下的太子,秦雷便快馬加鞭往去了京山城了。中都雖好,久居不宜。京山城才是他的老巢。只有那里堅若磐石了,他才有進退寰轉(zhuǎn)的基礎(chǔ)。 而不像現(xiàn)在,一切都要看昭武帝的臉色。雖然是自家老子,但那感覺實在是不咋地……更何況,秦雷對兩人的父子關(guān)系,還存著三分疑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