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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溫度驟然下降。
皇甫戰文臉色陰晴變換,放在腰間寶劍上的手緊了又松開,終究還是沒有魄力去抽那寶劍,最終悶聲道:“殿下,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嗎?”
秦雷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嗤笑道:“問得好,這也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不等皇甫戰文答話,秦雷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知道你心不在太子這邊。”
誅心之言。
秦雷擺擺手,阻止皇甫戰文的分辯,稍微認真道:“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的人,真的。”
皇甫戰文徹底無語。默默的等著秦雷的下文。
秦雷看著他,淡淡的道:“因為在我看來這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他把鎮紙往桌上一擱,清脆的響聲嚇得正走神的皇甫戰文一個激靈。
等回過神來再看秦雷,發現他正冷冷的盯著自己,一向很溫和的雙目竟然透著森然的光。就像草原狼王的目光,威懾中帶著不屑。
皇甫戰文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毀滅。就像捏死一只小蟲那樣無足輕重的毀滅。他的喉結抖了抖,感覺背后有些發汗。
秦雷面無表情的摩挲著鎮紙,聲音冷淡而不帶感情:“我與太子不是同一人,你還可以選擇一次對我的立場。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敵人。皇甫將軍準備怎么選吧?”
皇甫戰文避開秦雷的眼睛,垂首不說話。感覺自己的背已經濕透了。被過堂風一吹,冰涼一片。再陽奉陰違下去這位脾氣古怪的殿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他卻也沒有別的選擇,對方的皇子身份讓他縮手縮腳。再說對方還有鐘離坎和他自己的百人衛隊,加起來共五百人,若想不聲不響的把他軟禁起來,是不可能的。
秦雷心中感嘆,若是沒有這個皇子身份,就算是怎么威脅,恐怕都不會令這位將軍低頭。館陶說的沒錯,遵守規則者才能獲勝。若是自己不把自己當皇子,又怎么指望別人把自己當皇子對待呢。
他也知道過猶不及,秦雷把頭轉向天邊,放過他,呢喃道:“今日校場之上,我已經釋放了足夠的善意。不需要你回報以忠誠、不需要你的犧牲,甚至不需要你的信任也可以。”
皇甫戰文猛地抬起頭,迎上秦雷那亮若星辰的眼睛。秦雷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微笑道:“我知道你當時不是作偽,我對你的承諾也不是作偽。我會幫你重回沙場的。你相信嗎?”
皇甫戰文點點頭。
秦雷把鎮紙輕輕的放回原位,柔和道:“做為回報,我只要你在這段時間的服從,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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