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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宮娥女官命婦們都緊張的盯著越來越近的兩個皇子,目光聚焦在那根碧油油的竹杖上。就連一直端坐著的如貴妃也神色復雜的盯著兩人。以及那根竹杖。
竹杖如愿舉起,太子雙手持著它到了秦雷面前。兩兄弟依然平靜似水。
屋里的人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尾。竹杖沒有落下,太子堅定的從秦雷身邊越過。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秦雷分明看到太子因惡作劇得逞而微微翹起的嘴角。轉瞬又恢復過來。
屋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子的表演,直到他離秦雷越來越遠,離里間越來越近,如貴妃才醒悟過來,氣急敗壞道:“攔下他。”
她不怕太子,不代表別人不怕太子。
即使有借著如貴妃滔天氣焰不懼太子的奴才,也沒有不怕馴逆杖的奴才。
馴逆杖對皇族有三不打,一不打尊長;二不打耋老;三不打孕婦。除此皆可打。
皇族的奴才自然可打,而且還會打得更狠。太子捧著馴逆杖,瞇眼掃過門口站著的幾個宮女太監。也不廢話,一翻手腕,將碧綠的杖頭輕輕點在兩個壯著膽子想上前攔駕的宮女額頭上后,身著杏黃輕鎧的禁宮侍衛立刻兇神惡煞的上前,連如貴妃都不敢出聲阻攔。
這些禁宮侍衛本是如蘭宮的衛士,但是在馴逆杖之下,根本不顧平日情分,拽著宮女如云的秀發,硬生生的拉到宮門外,木棍入肉聲接連響起,兩個宮女只凄厲的慘叫幾下就沒了聲息。
其余的宮娥太監嚇得匍匐在地,再也不敢抬頭。
太子無視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用杖頭一挑門簾,就要進屋。
那位自兩位皇子進屋后連屁股都沒挪窩的如貴妃,終于爆發了。如雌獅般霍然而起,厲聲道:“秦霆,你敢……”尖細的手指顫抖的指著太子的背影。
太子沒有回頭,冷聲道:“兒臣奉貴妃娘娘玉旨,去杖責那狂妄不悖、冷血殘忍、六親不認、無法無天的東西,有何不敢?”
如貴妃氣的渾身發抖,白凈的臉龐一陣陣發青,她尖嘯道:“有這樣說自己妹妹的哥哥嗎?你也配當這個太子?”
最后一句正中太子心窩,他霍然回頭,雙目噴火的盯著如貴妃,冷聲道:“那有這樣說自己孩子的姨娘嗎?”
秦雷心中了然,昨天夜里的那番談話,使太子下定了某些決心。今日就是來立威的。于是他安靜的站在一邊,看兩位現階段對他來講無法抗衡的巨頭之間難得一見的短兵相接。
如貴妃氣極反笑,她冷笑道:“你倒說說你那可憐的妹妹怎么個不悖,怎么個殘忍,又怎么個六親不認無法無天了。”
太子轉過身,好整以暇的撣撣一角,朗聲對如貴妃道:“敢問娘娘,不守閨德、煽動京都千金非法結社,妄圖離京參軍,算不算狂妄不悖?”
“一有不快,動輒要人性命。至今身上的血債已十余條,另有傷者無數。算不算冷血殘忍呢?”
“前后向自己的三個兄弟拔刀相向,重傷過八位皇親。算不算六親不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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