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房玄齡自然有所耳聞,再聯(lián)系前因后果,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看法。 現(xiàn)在見到這封奏章,愈發(fā)肯定了他的猜測——皇帝只是要高士廉空出吏部尚書的職位…… 或許陛下的意思僅止于此,畢竟高士廉無論今日的地位亦或是以往的功績,哪怕是礙于故去的文德皇后的顏面,李二陛下亦不可能對高士廉打壓太過,只要其空出吏部尚書的位置就行了。 可高士廉畢竟是兩朝元老,也是有尊嚴(yán)、有脾氣的,要我吏部尚書的職位?可以,非但如此,我還將尚書右仆射的位置一并騰出來,若有必要,便是這個(gè)申國公的爵位還給你也無妨…… 奏章里當(dāng)然不會這么說,怒火肯定有,但是以高士廉的智慧怎會說出這等情商低劣的言辭? 但是通篇的怨氣卻無不昭示著高士廉的憤怒…… 如無意外,陛下這是為難了,將他召進(jìn)宮里來商議對策。 房玄齡細(xì)細(xì)斟酌一番,抬起頭,直言問道:“陛下當(dāng)真打定主意易儲?” 李二陛下神情一僵,沉吟不語。 這話若是旁人來說,那便是一個(gè)大不敬的罪過,儲君乃是皇家之事,皇帝固然會征求大臣意見,但一個(gè)大臣主動問起這件事……是何居心? 不過放在房玄齡身上,自然沒問題。 畢竟是跟隨自己崛起之時(shí)的潛邸老臣,忠心方面早已歷經(jīng)無數(shù)考驗(yàn),房氏又非是長孫氏那樣的世家門閥,沒有別的政治述求,自然一心一意忠于李二陛下,全無貳心。 見李二陛下不語,房玄齡又問道:“想來陛下尚未下定決心?” 李二陛下這才喟然一嘆,無奈道:“說實(shí)話,朕對太子不甚滿意,無論是魏王亦或是晉王,都要更勝一籌。然則若是當(dāng)真易儲,古往今來廢太子的下場又是歷歷在目……都是朕的骨血,朕又如何忍心?” 房玄齡恍然。 說來說去,已經(jīng)不是易不易儲的問題了,而是易儲之后如何保證廢太子依舊能夠太太平平的享受榮華富貴,而非是一杯毒酒亦或三尺白綾,將之賜死……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見到房玄齡的神色,李二陛下唯恐他反對,又道:“魏王或許寡情,可晉王乃是朕在身邊親手養(yǎng)大,最是性情仁厚待人寬和,若是他成為儲君,定然會善待兄弟,不至于不忍言之事發(fā)生。” 房玄齡苦笑搖頭,直言不諱道:“陛下英明神武、睿智無雙,卻為何在這件事上這般糊涂呢?古之廢太子皆不得善終,難道當(dāng)真是君王不能容之?非也,所謂一山難容二虎、一國難容二主,無論哪一朝哪一代,終究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廢太子的特殊身份便注定了哪怕落魄至極,照樣會有心懷叵測之輩趁機(jī)依附,以謀求利益。試想,這等情形之下留著廢太子便如同在自己的身后豎著一柄刀子,哪一個(gè)君王會容許這等威脅存在?就算再是仁厚之君主,一旦皇位攸關(guān),便再也無半點(diǎn)親情。” 最后這一句話簡直就像一柄銳利的鋼刀制止的捅入李二陛下的肺腑,將他所有的僥幸、期盼悉數(shù)捅碎! 您自己當(dāng)年是如何得了這皇位,又是如何對待隱太子建成和齊王元吉,難道您自己都忘了么? 絕對的權(quán)力面前,從來沒有“仁慈”的立錐之地……dengbi.net dmxsw.com qqxsw.com yifan.netshuyue.net epzw.net qqwxw.com xsguan.comxs007.com zhuike.net readw.com 23z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