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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贊賞的瞅瞅岑文本,以前這廝總是攛掇吳王李恪爭儲,陰謀詭計出了不少主意,李二陛下對其并不待見,只是確實欣賞他的才干這才勉強忍受。現(xiàn)在吳王一門心思在工部鉆研業(yè)務,將爭儲的想法轉變?yōu)樘ぬ崒嵽k一些實事,岑文本攛掇不起來,也就一心任事。
劉洎與大臣一同看向杜楚客,想要聽聽京兆府如何狡辯……
杜楚客為人剛正那是素有名氣的,只是不知現(xiàn)在就任京兆府任職,會不會被房俊那廝給拐帶壞了?
杜楚客面色沉靜,在眾人目光注視當中自茵褥之上起身,行到殿中,躬身施禮。而后拿出一份奏折,交于殿內的內侍,由其呈遞給李二陛下。
眾位大臣都有些懵,心說你杜楚客還有奏折吶?
卻不知你是想要彈劾誰?
杜楚客將奏折遞出,站直了身子,朗聲說道:“東市大火,燒毀店鋪二十七間,輕傷者一十九人,重傷者無,死者無……”
劉洎微微蹙眉。
這么大的火,怎么死傷如此之少?這可不符合常理啊……
一個事件的影響如何來體現(xiàn)?
除去政治事件之外,如同火災這等民間事務,影響的輕重便要看死傷者人數(shù)、損失的貨殖數(shù)量。相比較而言,錢財?shù)膿p失并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平民甚至的家仆奴隸的性命亦要重要得多,哪怕只是為了安撫那些塵埃之中的“蟻民”,也必須如此宣傳……
東市大火燃燒徹夜,居然無一人死亡,更無一人重傷,那么即便是燒掉再多的貨殖燒毀再多的店鋪,也不足以將其上升到一個足夠分量的高度。
怪不得房俊對于大火置若罔聞,原來情況比想象當中輕得多……
然而杜楚客的話還沒說完。
“……損失貨殖不可計數(shù)。為何傷亡人數(shù)如此清晰,但是損失的貨殖卻不可計數(shù)呢?”杜楚客微微一頓,續(xù)道:“這并非是說大火之中燒毀的貨殖數(shù)量多到無法清算,而是說這些貨殖在京兆府的賬冊之中語焉不詳,前后矛盾。”
不少人的臉色就微微一變。
李二陛下看著手里杜楚客剛剛呈遞上來的賬冊,神情有些深邃,問道:“杜楚客,何以你呈遞的這份賬冊當中,令狐家的貨邸之中只有絲綢一百二十匹的記錄?”
簡直開玩笑,昨晚的大火朕可是親眼目睹,那等熊熊大火燃燒徹夜,結果你告訴我一共只是燒毀了其中一家的一百二十匹絲綢?
杜楚客嘴角微挑,拱手施禮道:“這正是下官所言的前后矛盾之處。”
他直起身,轉身對著一直悶聲不語的令狐德棻,拱手問道:“請問令狐尚書,你家昨夜有數(shù)間貨邸起火,到底有多少貨殖在大火之中被焚毀?”
令狐德棻略以沉默,說道:“便是如同上報給城管署的數(shù)目,所幸……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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