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不是將他囚禁在一處殿堂之中,等著老死? 那與在這里又有何分別呢? 終究不過是別人掌中的玩物,為了對方達到某一種目的所豢養(yǎng)的工具而已…… 所以他才說“才出狼巢,又入虎穴”。 蘇定方心中隱隱有著不安,看了看對方愈加慘白的臉色,終于恍然大悟:“你服了毒?” 男子抱拳,真摯說道:“沒錯,在將軍進屋之前,某已然服下劇毒。休要多費周折,此毒無藥可解。無論怎說,某亦是大隋帝胄,身上流著文皇帝的血脈,只懇求將軍讓某死得輕松一些,有尊嚴一些。過往二十年,某看不透生死,也看不透紅塵,心中總是藏著一絲僥幸,一絲執(zhí)念。然而現在生機已盡,卻陡然發(fā)現世間滄桑,不過是心頭留痕、卻總被風吹雨打去……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蘇定方暗嘆一聲,死亡,或許真的是面前這位前隋帝胄最好的歸宿…… 他安坐不動。 既然是一朝帝胄,那便是人中之杰,有資格為自己選擇怎樣的一種死法。 敦厚如蘇定方,覺得應該成全他。 轉眼之間,楊顥的臉色已經由慘白變成死灰,黑色的污血自嘴角留下。他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然后將那方錦帕整整齊齊的疊起來,珍而重之的放在手邊。 “將軍是否在疑惑,某既然身無自由,又從何處得來這無藥可解之劇毒?” 楊顥目光坦然,似乎并不知自己將死…… 蘇定方默然不語。 除了能夠親近他的人,有誰能將這種毒藥帶進來?須知顧家上下可是將楊顥當作“奇貨”一般對待,絕對不會容許有不值得信任之人靠近。 或許,就是他的枕邊人也說不定…… 楊顥再一次凝神看向蘇定方,眼神中帶著哀求:“蟬兒是無辜的……就是顧璁的幼女。我們雖然年紀相差,但情投意合,她父親將他送到我的身邊,依然委屈了她。某知道,將軍既然能夠雨夜攻破塢堡,顧家滿門就必定無一活口。某欲求將軍饒恕蟬兒一命,但亦知將軍為難,是以,若將軍想從某口中得知什么,但請問來,某知無不言,只希望能以此換取蟬兒性命。” 蘇定方默然片刻,問道:“公子便如此相信某的為人,不會陽奉陰違,詐取了你的話語之后,依舊將那蟬兒處死?” 楊顥的臉色依然灰中透著鐵青,嘴角的污血一口一口的吐出來,他卻絲毫沒有狼狽之態(tài),依舊他雍容爾雅的面帶笑容,只是用那方錦帕不停的擦拭著…… “不過是賭一賭罷了,若是將軍食言,便是蟬兒命中有劫。若是將軍一諾千金,便能為蟬兒求得一命,如此而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