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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是正反兩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但其實都說明了一個問題——藝術可以高于生活,但是必須來源于生活。
從這個角度來說,王雪庵的觀點是正確的。
不是對這個國度愛得深沉、不是歷經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與失望,如何作的出“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這等悲愴至極的詞句?
不是心懷忠義精忠報國、不是金戈鐵馬殺得胡虜蟹肉橫飛,如何能發(fā)出“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等慷慨激昂吶喊?
以房俊的身份和經歷,他不可能有《愛蓮說》那種遺世而獨立、冷眼看塵世的灑脫情懷,更不可能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超然境界。
這是藝術的真諦。
以此來衡量《愛蓮說》是否房俊所作的真?zhèn)危鋵嵁斦媸且粋€很好的切入點。任憑房俊舌戰(zhàn)蓮花,也不可能讓別人相信他未曾經歷便能“生而知之”,定會引起整個士林清流的質疑。
但是,這并沒有什么用……
這世界總是有些意外的情況,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變得沒什么說服力,房俊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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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雪庵的觀點,未曾經歷過的事情,便不可能有所感悟,更不可能達到那種境界,便不可能寫得出那等寓意深邃的作品……
房俊心里承認這個觀點很正確,但他要打王雪庵的臉。
房俊在大堂里轉了一圈,便見到不遠處的門后,露出幾個小腦袋。
房俊笑了笑,喊道:“狄仁杰!”
那幾個小家伙正探頭探腦,房俊冷不丁喊了這一嗓子,“嗖”的一下便縮了回去,半天沒動靜。
想必是聽聞皇帝來了此處,幾個在崇賢館讀書的小家伙都來偷偷摸摸一睹龍顏吧?此刻被房俊點破,嚇得不敢露面。
房俊暗暗好笑,這等餿主意,定然是古靈精怪的狄仁杰出的,便提高了嗓音:“狄仁杰,都看見你啦,趕緊出來!”
門后這才走出一個孩童,眉清目秀的樣子,兩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嘰里咕嚕的轉了轉,猶猶豫豫的不敢過來……畢竟私下偷窺皇帝,嚴格說起來也是大不敬之罪。
李二陛下見這孩子長得好看,又很是激靈的樣子,便笑問道:“這是誰家的娃娃?”
崇賢館的定位就是大唐最高等的貴族學校,但凡能在此間就讀的,無一不是朝中功勛顯宦之后。
房俊便答道:“此子乃是臨潁男狄孝緒之孫,其父越州剡縣縣令狄知遜。”
李二陛下想不起越州剡縣縣令是誰,但是狄孝緒的名字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高祖皇帝之時的那個曾先后充任過行軍總管、大將軍、尚書左丞、使持節(jié)汴州諸軍事、金紫光祿大夫,封爵臨潁男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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