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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紛揚,近處的亭臺殿宇紅墻黛瓦,在微雪中愈發鮮麗,少了幾分平素的雄渾擴大,而遠處的山脈丘陵,則被飛雪擾亂視線,一片凄迷。
兩個行刑的禁衛手里拎著鞭子,忍著笑,吩咐一旁的內飾褪去二人的下裳,露出白白的小臀。
左邊的那個顯然跟房俊已然極為熟悉了,笑道:“二郎,多有得罪了!”
房俊趴在長條板凳上,回頭瞅了瞅這個這個嬉皮笑臉的禁衛,總是覺著眼熟,看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之前的抽鞭子也好打板子也罷,都是這位行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恁多廢話,趕緊的,某還等著回家吃飯呢!”翻個白眼,房俊連聲催促。
那位禁衛笑著眨眨眼:“放心吧,咱心中有數。”
但凡在宮中擔任掌刑的禁衛,莫不是心明眼亮心思活泛之輩。他們最會揣摩陛下的心意,知道哪些人是真的惹惱了陛下,陛下想要狠狠的教訓一番;亦知道哪些人雖然氣到了陛下,而陛下卻只是想教育一番……
教訓,教育,一字之差,性質不同,出手的輕重自然也就不同。
如同房俊長孫沖這等勛貴子弟,只是相互間意氣之爭鬧得有點過分,陛下固然雷霆震怒想要好生教育一番,可若是這鞭子抽得狠了,傷了筋動了骨,一不留神留下殘疾,那倒霉的可就是掌刑的這些禁衛了。
另一側的長孫沖看著房俊同掌刑的禁衛有說有笑,頓時不悅的哼了一聲,心里不禁在想,某非這兩人是熟人,想要在受罰的時候放水,輕輕抽幾鞭子了事?
這個念頭尚存留在腦海里未等散去,耳邊傳來一聲鞭梢破空的炸響,緊接著后臀一陣呼啦啦的劇痛,痛的他倒抽一口涼氣,瞪大眼睛,差一點就挨不住叫出聲來。若是第一鞭子就慘叫出來,豈不是被房俊恥笑?
然而他死命的忍著疼,那邊廂卻傳來殺豬一般的慘叫。
“啊……喲……嗷……”
每一鞭子抽下來,都伴隨著房俊驚天動地的慘叫,那凄厲的聲調簡直能穿透云霄,聲震四野!
長孫沖目瞪口呆,都有些忘記疼,側過頭去詫異的看著房俊,心道娘咧,你小子叫得這么慘,不嫌丟人啊?
房俊哪里管他怎么想?一聲接著一聲的大叫,一聲比一聲高亢,只是聞聽這聲音,不知道曾受著什么樣的酷刑呢!事實上呢?行刑的禁衛雖然鞭子甩得高高的,鞭梢在半空中落下來的時候玩個鞭花,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后落在后臀上,卻不怎么疼了……
從小打到都是怪寶寶好娃娃的長孫沖,諸如手板啊鞭子啊雞毛撣子啊這些別家熊孩子必須經歷的教訓,他是一樣都沒經受過,此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抽鞭子也是有學問的,幾十鞭子下來,可以將人抽得皮開肉綻筋骨大傷甚至一命嗚呼,也可也雷聲大雨點小不疼不癢。
他腦子里感慨著人生處處皆學問,可在他身后行刑的禁衛卻冒汗了!
為啥?
兩人同時受刑,人家房俊叫得凄慘無比聲動九霄,雖說有點夸張的嫌疑,可是態度好啊!挨了鞭子不就得慘叫么?像是你長孫沖這般一聲不吭,讓別人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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