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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死四十三人,重傷三十七人,其中十八人隨后傷重不治,這都是在突厥騎兵沖陣之時所導致。若非“震天雷”將突厥騎兵的陣型徹底炸亂,這個數字恐怕就得是全軍將士,騎兵沖陣對步兵所帶來的巨大殺傷力,簡直令人心驚膽寒。
輕傷者上百,都是最后圍殺突厥騎兵的負傷。
突厥騎兵射死、炸死兩百多人,三百多人俘虜,當天夜里便被房俊下令坑殺。他可不想這些俘虜被軍中那些大佬拿去換取財富或功勛,殺了他房俊的兵,那就得用生命付出代價!
對于這一點,劉仁軌和段瓚完全贊同。
整個軍營一片歡騰,這么小的代價就擊潰了不可一世的突厥鐵騎,簡直令人不敢置信!這可是草原大漠上縱橫無敵的王者,即便是以騎兵對騎兵,唐軍照比自幼生長在馬背上的突厥人也稍有不如,何況是以單純的步卒便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
尤其是提督大人將俘虜全部坑殺,絕不以此去和突厥人談條件,從而給突厥人贖回俘虜的機會,這一點讓神機營全軍上下極為擁戴。至于唯一活下來的阿史那不代,大家沒有去苛責,因為這人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在士兵們看來,即便是他們的提督大人,也無權直接決定此人的生死。
房俊卻絲毫興奮不起來。
他手上有過人命,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后,他也不覺得殺人或者被殺是一件多么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在這個法制落后、弱肉強食的社會里,生命實在是太過脆弱的玩意兒……
但是這種兩軍對陣,那股充塞于天地之間的狂暴殺氣,卻令他這個戰場白丁無比震撼。
戰場之上,似乎生命都成為一個個蒼白的數字,每一次沖陣,每一次交鋒,生命就像是太陽底下的露水一般,瞬間被蒸發掉……
這種來自于思想的沖擊,讓他情緒猶為低沉。
更重要的是,他從這次突厥騎兵的襲營戰斗中,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是什么人以十車精鐵的價格,收買突厥人出動一千精騎來襲殺神機營?
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個人的目標,或許并不是神機營,而是自己!
突厥人連普通的生鐵都不會冶煉,更別說上好的可以打造兵器的精鐵,這個人很大可能是個漢人。而漢人中能將十車精鐵運輸到此處進行交易的,其實也不多,這不僅要有強大的人脈躲避關塞的盤查,還要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十車精鐵可不是個小數目,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再聯想一下白天長孫沖奉調前往中軍大帳,晚上就遭遇了襲營……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但房俊仍有一點想不明白:自己與長孫沖并無仇怨,之間的嫌隙也僅僅是那次終南山夜宴之時,一時大意貌似有些調戲長樂公主之嫌。那件事卻是是他冒失了,可就為這個便要置自己于死地,順帶還要搭上兩千神機營將士、輜重營官兵、以及上萬民夫?
房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除了長孫沖之外,還有誰有動機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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