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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武一個人開始了尾行同班同學的行動。
也許是因為職業的關系,寺屋真尋平時在教室里的存在感并不高,當他像條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溜出教室時,幾乎沒有人會投來關注。
李武在走廊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了那張巫女小姐贈予的符紙。
使用后,感覺自己如同潛入了深邃的海底,現實的光景被仿佛籠罩上一層薄紗般顯得微微模糊。
試著在路過的普通女生面前揮了揮手,她視若罔聞。
之前從來都是站在識破隱身的那一方立場上,這次體驗到了那些會隱身的家伙們的感受,滋味還挺新奇的。
跟著寺屋走出校門后,對方的行蹤立刻變得詭秘了起來,他迅速地穿街過巷,自然地融入周圍的人群,在從一條暗巷繞出來的時候還換上了一身遮住面容的兜帽裝。
如果不是頭上的【忍者】在一群平凡的文字間格外顯眼的話,李武還真有可能追丟他。
為了保險起見,他使用了新獲得的力量。
就像俱利伽羅降魔咒言的知識會逐漸流入腦海一樣,這幾天【賢者】文字附帶的兩個能力大概的用法他也有了初步的認識。
比起直接提升戰斗力的【驅魔人】,【賢者】目前的力量更接近于輔助的用法。
【自實現預言】是能一天一次,以言靈聲明自己要做的事,并在付出努力去行動的前提下提升事件成功率的能力。
在獲得了【驅魔人】的力量后,李武也在不斷思考著自己獲取的能力實質,就他看來,目前不管是【驅魔人】和【賢者】,都和人類的神話傳說以及文化概念息息相關。
說道有名的賢者,很難不聯想到凱爾特傳說中的永恒之王,作為后世許多勇者傳說原典的亞瑟王之友,梅林。
在凱爾特神話中,存在所謂geis的東西,可以被譯為禁忌、誓約,通過遵守某種行為規范來獲得祝福與力量,但也可能背上詛咒與不幸。
它深刻地影響了后世的文化構造,莎士比亞所著的名作《麥克白》中就存在類似geis的力量,而在那個劇本中麥克白因畏懼預言的實現做出的行動反而促成了預言的達成,正是典型的自我實現的預言。
或許這就是這一能力的原型出處。
而【傳誦榮光】則是強化他人的力量,但發動條件要更為苛刻。
李武已經事先作出了能一路跟蹤忍者到目的地的預言——以【賢者】目前的完成度,如果要求更高的話他隱約感到會產生負面的作用。
實際上,按照那些流入他腦海中的隱秘知識所述,僅僅持有這項能力就會對自身的命運產生微小的擾動,在某一天產生可見的影響。
也許這預言已經產生了作用,每當寺屋真尋試圖效仿刺客兄弟會在城市的小巷里飛檐走壁或混入人群時,他的身影總是會恰到好處地暴露在李武眼中。
綴在寺屋后面跨越了大概幾個街區后,李武跟著他走進了一處廢棄在空地上的工廠內。
工廠內部原本可能存在的生產設備早已被清空,空空蕩蕩的水泥地面上方懸著孤零零的鋼梁。
但在空曠的室內卻存在著不屬于人類的粗重呼吸聲。
房間中央的承重柱上用粗大的鐵鏈綁著一只人型的野獸,它身披灰色粗礪,如同鋼針一般的皮毛,尖尖的吻部、橘黃色的獸瞳與三角狀的耳朵構成了一個兇惡的狼首,在其上方寫著【社畜狼人】的文字。
這種和舞王僵尸一樣不明所以的命名是什么鬼!
狼人宛如被眼前的活物刺激到了一般,肌肉如同起伏的波浪般猛然繃緊,竟然節節拽斷了身上纏繞的鐵鏈,將后方的承重柱震下一片墻灰。
這高大的猛獸帶著一股惡風,揮爪襲向了矮小的忍者。
似乎并沒有預料到這突然的變故,寺屋真尋有些狼狽地一個左翻滾閃過了撲擊,順勢從兜帽裝的內側抽出一柄短刀。
攻擊落空的狼人在地面上留下三道爪痕,它機敏地轉過身子,張口發出威懾式的咆哮。
但迎接它的是三發幾乎同時而至的手里箭。
狼人合上眼瞼,任由金屬制成的暗器與血肉之軀碰撞。
然而結果是肌肉戰勝了鋼鐵,手里箭被它的皮毛輕易彈開,像塑料玩具般掉到了地上。
似乎被這近似撓癢癢的攻擊激怒,它四肢著地,宛如化作了沖鋒的裝甲車一般向寺屋碾壓而去。
一人一獸間短暫的距離被瞬息跨過,再次人立而起的狼人像拍蒼蠅般揮下兩只利爪。
碎石潑濺而起,然而隨之飛揚的并非鮮血,而是一塊斷裂的木樁,繞到旁側的忍者用力將手中的短刀刺入狼人的左臂,試圖劃出一道放血的傷口。
但肉體性能上的壓倒性差距粉碎了他的想法,刃尖僅僅刺入幾分就被緊繃的肌肉卡住,反而限制了一瞬他的行動。
而這一瞬,已足以成為超凡之戰中的勝負手。
在忍者棄刀之前,吃痛的狼人勢若迅雷地用右手抓住了他的咽喉,將他高高舉起。
寺屋真尋漠然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為自己的弱小和不謹慎付出代價,對于一個忍者來說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只是可惜要錯過和姐姐的決斗了,大概這就像沒讀完的《冷笑話大全》一樣,屬于難免的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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