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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收下了張鄉紳的厚禮,那對于周鄉紳的禮物,自然也就不好推辭了。
慶幸的是,周鄉紳送的禮,倒是沒有那么厚重,符合禮尚往來的標準,倒不至于欠下人情。
“好了二位,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里吧,來年我等再把酒言歡,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海風拂面,將范進一絲不茍的發絲吹得狂舞,寬袖飄飄,好似旌旗獵獵,在皂靴積極踏上船渡的時候,他下意識勸道。
張、周二位鄉紳皆是面露不舍,悠悠嘆道:“也罷,謹祝范世兄舉業順遂,好似那萬里風吼鵬飛舉,千里雪飄鯤展翅!”
言罷,二人目送范進一行人登上輪渡,遙遙相望。
待到輪船遠處,好似一葉孤舟,又如滄海之一粟,周鄉紳略一遲疑才道:“張兄,那玉胚......”
那哪里是張靜齋早年的偶得之物,分明就是張家傳承百年的傳家寶!
早年,他曾提出一觀,張靜齋卻當珍寶似的藏著掖著,等閑不肯示人。
卻不曾想,今日竟以此物相贈那范進!
那范進一介老朽,五十有余方才中得進士,他實在是想不通,張靜齋為何對范進如此躊躇滿志,似乎篤定他今科一定會高中。
聞言,張靜齋略一撫須,笑而不語。
被追問得多了,他才緩緩反問道:“那依周兄看來,范世兄的才學如何?”
周鄉紳一怔,支支吾吾道:“若只論八股文章,你我不如遠矣,或可稱當世一流。”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只是當今之世,有才學者如過江之鯽,郁郁不得志者卻也不在少數。”
張靜齋反駁道:“范世兄與你我不同,絕非池中之物,寒窗苦讀數十載,一遇風云便化龍。”
“無論是那周學道,還是高要縣的湯知縣,哪個見了范世兄的文章,不自愧弗如?”
有周學道作為后臺,還得了吏部天官的路子,只要不出岔子,榮登三甲,博得一個同進士出身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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