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山緊跟著他二人,順便觀賞街面,看到京都禹城的繁華,就如趕集的日子里,街上到處是人歡馬叫,絡繹不絕的過往百姓,走在石板路上的腳步聲匯成喧鬧。是啊,如今的大荊禹城,大小不一的街巷,木板房、青瓦房相連成片,甚至久遠的古老民居,泱泱然散發著濃濃的古韻,挪動著每一寸腳步,推開每一扇窗欞,似乎都闖開了歷史的大門自己也便,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地也便走進了過去,一幢幢民房,一條條街巷,無不展現著京城風貌。
三人行不多時,便找到了群芳閣所在。但見二層樓閣坐落在街巷邊,大門紅簾常掛,像如喜事慶典的裝潢,正門一對門聯: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三人剛近得門,便有迎客的姐兒接待招呼,進的門,只見來往的男女成對在一起,這里沒有了矜持,沒有了束縛,當然,絕對不太過于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骨。三人自是初次來到這里,不甚自在,李二無甚異彩,皇上眼冒精光,至于曉山吧,唉,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了。當然,三人畢竟不是普通人,追求自然是要高于檔次的,再說了,人家曉山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斷不會做這等事的。三人說明來意,姐兒掩嘴一笑,“一看三位客官,就知道是才高八斗之人”,然后笑著領著三人向內堂走去。跟著姐兒走,便見有一門處,雨簾在門,里面不時傳來喧響,還有吟句吶文的聲音。只見門上有對聯:
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真珠紅。
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
三人入內,只見里面已經聚滿了很多人,論衣著舉止來看,都是些文雅之人,坐著的站著的大有人在。看到這種情況,三人俱是眉頭一皺。李二顯然不喜歡這里,看到里面這么多人,只勸道:“爺,這里魚龍混雜,咱們在尋個去處吧”。皇上微微一笑,道:“出來一次不容易,況且沒見到佳人容顏,走,進去”。曉山未言一句,跟隨而入。
里面,人確實太多了,不過,一眼便看到了,在上而坐的女子,只見那女子,披著烏黑的秀發,白里透紅的肌膚,順著目光,可以一眼看到長長的睫毛,那紅亮光澤的嘴唇。望一眼,竟然止不住想再看一眼。曉山忙打個精神,不看其容顏,便見那女子身穿著紅衫,頭上插著銀亮的珠釵。想是那女子便是韓紫仙了,曉山再次鎮定,看向皇上,只見擁有**三千佳麗的皇上也不過于此,竟然也顯露出癡迷之態,他目不轉定直直地看著那女子,手不自覺地揪著下巴的胡子。
李二進去后,深有眼力的他當先走向了挨近韓紫仙姑娘坐得最近的公子,道:“公子,你這個位子,我爺買下了,你說個架子”,一副強買的樣子。
那公子霍地站起,陰沉地道:“什么意思?看公子我好欺負是不是?”
李二畢竟是皇帝身邊的常伴內臣,向來大臣們對他和和氣氣的,哪里見過這種情況啊,掏出百兩支票,啪聲拍在茶幾上,尖著嗓子道:“夠不夠?”那公子看到百兩支票,心中略驚,見到這樣衣著的人,出手又是這么大,竟然還只是個下人,想到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權利滔天財力頂尖大有人在,一時有些膽怯,但為了面子,也只強撐著,不作回答。
曉山見此情況,忙上前拉著李二,裝著醉醺醺的樣子,道:“老李啊,你醉了,你看,又來啦,上次你就拿出一百兩,非讓王大人的兒子學狗笑,人家不愿意,靠,后來竟然把人家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
李二聽到孟曉山打岔的話,看到他飲酒上臉的樣子,辯解道:“孟公子,哪有那事啊”,看到曉山竟然醉的有站不了的現象,忙扶著他,不過,腦中卻是一大疑問,明明記得來的時候,孟公子雖然醉著臉,但也不至于這個樣子。
那公子一聽,更是慌了,但是礙于面子,只好撒個謊道:“正好,我還有事要走,這坐兒就讓于這公子了”,沒敢拿那銀票,起身向韓紫仙姑娘道了聲,便匆匆離去。
其實,這邊的事兒早已經吸引在內的諸人,他們也都聽著,一時都戒備著李二,擔心他會拿自己發飆。然而,吃驚的是,剛剛醉醺醺的公子突然恢復了常態,只是臉依舊醉紅。再說,那個令人戒備的公子,也就是李二,諸人只見他掏出一個白色手絹,將椅子擦了個遍,然后扶著一邊哈哈笑著的錦繡公子走來坐下。諸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那醉醺醺的公子說的不是事實,皆都笑了出來。
孟曉山毫不知恥地跟李二站在皇上身后,這樣一來,主仆立見分明。上面坐著的韓紫仙姑娘眉目看向這邊,對這主仆三人很是好奇,特別是對那有胡子的公子。一個錦繡裘袍的公子,身邊的兩個仆人著裝也不俗,好奇自然不在話下。
這一打攪,很快被淹沒了,一時又回到了原先的喧響。卻道怎哉?原來,這里的諸人正在寫對聯,顯然都是在贊美韓紫仙姑娘,既能展現自身文采,又能討得佳人歡心。看此,顯然已經出現了很多的對聯了,現下又有幾人正寫。
“楊柳枝,芳菲節,所恨年年贈離別。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歡寢方濃,恨雞聲之斷愛;思憐未洽,嘆馬足以無情。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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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個是文采**,情文相生,個個皆都是吞鳳之才,夢筆生花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