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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霄在心里反駁著慧蓮的話,如果這封信真是許醫生留給他的,怎么可能有這樣的自稱?為了不顯突兀,衛霄舉起左手中的白紙,作出交給慧蓮的意思,并用大眼睛好奇的望著她。
“小少爺看不懂吧?”慧蓮接過衛霄遞上的紙張,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之后回視著昂首仰視著自己的,白嫩小臉上充滿好奇的衛霄,微笑著解釋道:“這可能是許醫生留給小少爺的,等小少爺長大認字了,就知道了。”
衛霄揚起淡淡的眉毛,露出驚奇的樣子,歪著腦袋道:“許姨姨?”
慧蓮挑眉道:“小少爺還記得許醫生啊?”
“嗯,許姨姨,湯湯,肉肉。”衛霄邊說,邊掰著小指頭。
“呵呵……”慧蓮刮刮衛霄嫩呼呼的臉蛋,打趣道:“小少爺是還記得許醫生給你帶的吃的……”話說到一半,慧蓮忽然顰眉自言自語起來。“許醫生六年前流產,會不會她把那個流掉的孩子燒成灰,然后灑在自己做的菜里,帶給小少爺吃。然后,就把我們小少爺當成她的孩子了。所以,才會把自己身后的東西都留給小少爺?”
慧蓮說得很輕,但衛霄那敏銳的耳朵,仍是把慧蓮的話聽了個分明。未等慧蓮把話說完,腹中已是一陣惡心,胃液翻騰幾欲作嘔。衛霄怕慧蓮看出自己能聽懂她的話,只得強壓下不適感,伸手示意慧蓮把手上的白紙還給他,由他再度夾入書頁中。
慧蓮瞧著問她討要紙張的小少爺,看他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才暗暗舒了口氣。慧蓮知道自己失言了,這樣的話要是被聞家人聽到,必然會狠狠訓斥她的,特別是迷信的孔知心和沈惠茹。自覺心虛的慧蓮沖著衛霄訕訕地笑了一聲,才把手里的紙遞過去。
如若沒有慧蓮方才的那一席話,衛霄雖覺得這封信看著古怪,但也不是非要弄清楚不可。然,聽了慧蓮的嘀咕,衛霄感到眼前的遺物拿在手里發慌。他知道慧蓮的是胡扯的,因為當日聽周國正所言,許醫生流產時應該才剛懷上,孩子都沒成型呢,難道許醫生會把塊污血團子燒成灰留在身邊啊?再說,周國正那時還沒和許醫生離婚呢,怎么可能讓她作出這樣的事來?
現在,擺在面前的就兩種可能。即是這封信是許醫生寫下的,或不是。如果,真是許醫生留下的,那么,確實有很大的可能,信是留給他的。但若是后者的話,這封絕筆信到底是誰寫得吶?又為什么會出現在許醫生的家里呢?總不會是因為地震,讓搶險的人撿錯了東西,把別人家的書塞進了許醫生的遺物里吧?
不過,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只要找到許醫生平日寫的字對照一下就好了。衛霄想到就做,開始往書堆中尋找線索。哪料,衛霄以為能輕易得出結論的事,竟尋了半天也沒有結果。主要是沒找到許醫生完整的筆跡,不知是地震把筆記本什么的弄沒了,而鬧出的巧合,還是許醫生在死前把東西銷毀了。但衛霄以為,許醫生既然會寄信給前夫周國正,說出兇案的真相,就沒必要弄出這樣的事了。所以,衛霄還是偏向碰巧的說法。
雖說眼下沒有許醫生的筆跡,但俞江醫院里應該有她往年寫下的病歷,周國正那里也有許醫生寄出的坦白信,或許,這封信現在歸于警方的檔案內。但信上寫著許醫生的囑托,作為為當事人辦事的委托者,不管如何,舒心律師事務所里都該有備份的信件。
如今,烏俞市內的俞江醫院和警局大樓,說不定都已成了廢墟,要找許醫生的筆跡,肯定不能往那兒去。這么一來,只有向周國正討要備份信件來對比了。
對了!他住院的時侯,許醫生也給他寫過病歷,開過藥的,他有一張病歷卡的。然而,衛霄心下剛一喜,須臾間又沉下臉搖了搖腦袋。他的病歷卡一定也被丟在烏俞市那邊的,孔知心和聞鑲玉的豪宅里了。
衛霄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對于自己在意,卻又鬧不明白的事,會特別的牽掛,總要追根究底弄清楚才好。往往害得自己吃不好、睡不香。而且,最讓衛霄焦心的是,他還這么小,即便想到可以從周國正那處下手,也不可能親自去查。那該用什么方法讓別人替自己去看吶?
算了,不管有沒有用,先試試吧。這么想著,衛霄復又取出黃書頁中的‘絕筆信’沖著慧蓮晃了晃道:“慧慧,這是許姨姨寫給寶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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