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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沈繹奔入穴道口,正瞧見回首張望的衛(wèi)霄,本就燃著熊熊心火的腹內(nèi),好似被潑了盆辣油,一時星火燎原,熏得沈繹借沖勢猛地朝衛(wèi)霄撞去。
衛(wèi)霄一手提背包,一手拽著提袋,加之腿腳不好,一個踉蹌后跌。為了穩(wěn)住身形,他的胳膊側(cè)擊于山壁上,聽得刺啦一聲,衛(wèi)霄還未尋得聲源,已覺腳下一空,身子一沉,倏地墜了下去。
比起衛(wèi)霄的無辜,沈繹算是因果報應(yīng),撞了人沒走還要訓斥,此刻自是一同跌落腳下的洞穴,連慘叫聲都只留下半截。
這時候大部分人已經(jīng)跑進通道,但都各顧各拍著身上的蛞蝓,生怕一個沒注意留下了那么一條,惡心不說,沒準兒還會害死自己。誰想,就這么一眨眼,兩個大活人不見了。
沈繹找碴,頌苖和賀盛曜倒是注意了,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人已經(jīng)沒了。頌苖,賀盛曜顧不得針鋒相對,紛紛上前查看,未等其走近,又是刺啦一響,地面的坑洞平復如初,仿佛剛才的意外不過是眾人的錯覺。
“繹繹?繹繹!”賀盛曜邊喊著邊捶打山壁,想要找出可能存在的機關(guān)。
賀父使勁拉住賀盛曜,喝道:“別敲了!不要人沒救出來,你自己也掉下去。”
賀盛曜眼角含淚的質(zhì)問:“難道我們就不管她啦?媽剛剛那個樣子,我什么都做不了,現(xiàn)在又……”賀盛曜說著眼光掠過眾人頹敗的臉色,不自覺地住了口。隨即倏然蹲下,抱著頭嗚咽起來,不知在哭賀母、沈繹,還是在哭他自己。
眾人呆板地瞅著痛哭的賀盛曜,神色沉重而陰郁。半晌之后,賀父才拍著賀盛曜的肩,勸慰道:“沈繹運氣歷來不差,說不定沒事,反倒走在我們前頭了。”
賀父的話,不僅沒有讓賀盛曜獲得寬慰,反而令他更為擔心。這坑有多深,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致命的機關(guān),除了掉下去的衛(wèi)霄、沈繹,誰都不知道。賀父的說詞,只能騙騙自己,讓聽者好過些罷了。但眼下,除了自欺欺人,他又能做什么呢?
“好了,我們走吧。外面那些水油油,也不知道會不會躥進來。”
“爸!”賀盛曜想討價還價再等上半天,卻被賀父暴戾的眼神懾住了,不敢再說什么,只得默念著沈繹的名字,一步一回頭的離去。至于衛(wèi)霄,哪怕是頌苖,也沒有再提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衛(wèi)霄和沈繹掉入坑洞的霎那都被嚇懵了。衛(wèi)霄緊抓著背包和提袋,在昏暗的通道中翻滾著,一路聽著沈繹殺豬般的尖叫聲。幸虧不是如住宅電梯般上下直通的深坑,而是七歪八拐的滑道,滾到盡頭處,衛(wèi)霄倒是沒受什么傷,義肢也沒有錯位,只是頭有些暈。
衛(wèi)霄還未站定,蛇皮袋驟然一沉,卻是沈繹撲出通道跌坐在皮袋上。衛(wèi)霄拉著蛇皮袋退了兩步,讓趴于編織袋上的沈繹滑落于泥地。
“什么意思啊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掉下來?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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