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出發(fā)的時候少了兩個人,經眾人確認后,是一對夫妻,其中的妻子是午夜班車上唯一活下來的女性。夫妻倆分兩批休息,如果他們是自己走的,那作為丈夫的男人等于兩夜沒睡。但這對夫妻是什么時候不見的,在場的竟沒有一人知曉。
當時大部分人都在挖夜明珠,沒有哪個會時時刻刻守著睡覺的人。但前提是,他們是在沈繹啟動機關之后離開的,才說得過去。這對夫妻很沉默,換一句話就是沒有存在感,人又睡在外圍,所有人都問遍了,也沒人記起穴道出現前他們還在不在。因為這件事,余者步入穴道時,心底皆抹上了一層陰影。
通道約摸兩米高,勉強可以讓兩個人并排走。一路由司機、王偉打頭,蠻子押尾。穴道內漆黑一片,除了衛(wèi)霄眾人都舉著夜明珠,一時間把洞內照得格外亮堂。另有那些衣著單薄的,口袋里夜明珠的光芒沖破布料,刺得人晃眼。
衛(wèi)霄出發(fā)前吃了兩塊蛋烘糕,又吞下一片退燒藥,暫且沒有感到不適。他兩手輪換地提著蛇皮袋,靜靜打量著置身的通道。穴道兩旁是堅硬的墨色石塊,壁面平滑沒有嶙峋凹凸的尖刺,其上布滿了青苔,偶爾手背不小心碰到石壁上,好像被蝸牛爬過般濕漉漉的難受。因為潮濕的緣故,地上十分泥濘,鞋底沾滿了泥,衛(wèi)霄必須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勉強控制住左腿的義肢,不讓自己滑倒。
“很重嗎?我?guī)湍隳冒桑俊毙l(wèi)霄旁側的賀盛曜探出手道。
“不用。”衛(wèi)霄搖了搖頭,他不太習慣賀盛曜的自來熟。衛(wèi)霄實在搞不懂賀盛曜是怎么想的,他沒跟賀父、賀母走在一起,而是和沈繹一前一后,分別與他和頌苖做了個伴。沿路上,衛(wèi)霄看到沈繹一次次貼近頌苖,嘴巴不停地開合著。可惜說話聲太輕,混入此起彼伏的摩擦聲及腳步聲中,什么也聽不到。
不會是來講和的吧?衛(wèi)霄猜測。可是吵成這樣,轉眼還能不當回事的湊上來,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衛(wèi)霄不知道剛才賀盛曜突然對自己獻殷勤,是不是打著和王偉一樣的主意,但他是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的。
由于路況的原因,眾人舉步維艱,只得放慢了速度前行。虧得如此,衛(wèi)霄才勉強跟上了腳步。不知又行了多久,終于有人忍不住提議要休息一下,余者亦不過強弩之末,紛紛應承著靠于山壁之上喘息,已經沒人有精力去計較會不會讓青苔的粘液弄濕衣物了。
沈繹說了一路的話,此刻口干舌燥,干脆慫恿著賀盛曜一起朝頌苖討水喝。沈繹一開口,便有人跟著附和,連蠻子都拿出了一次性杯子舉到頌苖面前。沒奈何,頌苖只能每人倒了半杯水,還分了些吃食,才讓眾人閉了嘴。
“走了多久了?”
“三個鐘頭,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十分。”司機接過頌苖遞來的紙杯喝了口水回道。
頌苖蹙起眉梢,不自覺地咬著唇瓣道:“三個鐘頭了?怪不得腳都酸了。”
“是啊,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要是到晚上還走不出去,難不成就睡在這地上?”司機雙眼盯著腳下的泥地嘆道。
頌苖抬腿看了眼腳底的爛泥,搖頭道:“這里怎么能睡?要生病的。”
“那有什么辦法?總不見的往回走吧?”一邊豎起耳朵旁聽的王偉刺了一句。
頌苖的目光在王偉的臉上轉了一圈,挑眉道:“辦法是有的,就是‘快點走’,總能走的出去的。”
“那還等什么?走了!”蠻子揮著匕首催促道。
眾人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口中嘀嘀咕咕地埋怨著,但仍是邁開了沉重的腳步,緊跟著前方的人,沒有一個敢脫隊。衛(wèi)霄只得忍下斷肢處傳來的不適,咬牙堅持。
“出來了,出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