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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大家先填填肚子提提神,再繼續討論。”田國慶揮手,示意提著塑料袋的小昭把袋子里的宵夜分下去。
上頭對沈宅兇殺案非常的重視,給他們設了破案的期限。奈何時間太短,為避免到時被局長申斥不得力,被招入調查組的警員們各個緊繃著神經,一分鐘當兩分鐘用,不敢開丁點的小差。從今晚七點開始,會議已經延續了六個多鐘頭了,但眾人依舊挺著背脊,忍著疲乏張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分析著案情。此時,組長田國慶一開口,警員們紛紛舒了口氣,垂下肩膀靠在椅背上。為了消解壓力,有幾個平日性子活躍的,七嘴八舌的說起話來。
“田組長就是細心,這么一說,我還真餓了?!?
“頭,今天你請客???”
“這回有口福了,小昭啊,有些什么吃的?”
小昭把塑料袋放在會議桌上,從中取出呂制飯盒,一個個碼在桌面上,并指著銀色的盒蓋說道:“我選了三種,盒蓋上印著蝴蝶蘭的是皮蛋瘦肉粥、那個月季的是肉絲炒面、刻著梅花的是蛋炒飯。這家小飯店的東西都挺好吃的,大家喜歡什么自己選,吃完了我把飯盒還回去。”說完話,小昭轉身取了熱水瓶,往坐于桌畔的警察們手邊的搪瓷杯內倒水。
“強將手下無弱兵啊!田組長,小昭才跟了你兩年,這細心勁兒到叫你調教出來了!你可以在她身上加幾副擔子了?!比∽C組內的老魚調侃著撈過印著蝴蝶蘭的飯盒打開盒蓋,邊接過小劉遞上的調羹,喝起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嘴里仍不住地嘀咕道:“你這個徒弟小劉也不錯,腦子活??匆娢夷昧丝讨m的飯盒,就知道給我調羹,比起我手下的兩個愣小子,可會見機行事多了!”
田國慶沒有接話,從塑料袋里取了雙筷子,隨手拉過飯盒吃起肉絲炒面,吃了兩口后,忽然說道:“現在都已經兩點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如我們邊吃邊說吧?”
“也好。”大部分人都點著頭表示同意,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看向田國慶,把松散的神智又凝聚了起來。
田國慶捏著筷子,環視著左右看向他的警員們分析道:“剛才,我們把目前知道的線索都列了出來。我認為,聞鑲玉沒有說謊,殺死沈萬才、沈惠茹的元兇,就是他口中的‘蠱蟲’。這東西也許是某些人刻意培養出的生物武器,但它確實是存在的。大家對這個觀點,認同嗎?”
“田組長,我有不同的看法。”入警局一年多,首次參與重大案件的喬軍放下挖著蛋炒飯的調羹,舉手說道。
“不用那么客氣,有什么問題盡管說。”田國慶揮手,示意喬軍接著說下去。
喬軍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唇,看了眼坐在自己斜對面的法醫和取證組的人員,發言道:“我覺得,根本沒什么蠱蟲,聞鑲玉是胡說的,想把我們拉近誤區。這個案子,其實就是他讓人犯下的。如果真的有蠱蟲這種生物武器,為什么牛法醫、魚組長無論在死者、傷者的身體里,還是在事發現場都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吶?哪怕是蟲子的一點細胞和體液?”
喬軍比小劉晚一年進警局,兩個人的年紀相仿,應該有共同話題,但小劉卻并不怎么喜歡愛出風頭的喬軍。此時,見對方提出異議,不由得反駁道:“你認為沒有蠱蟲,那沈萬才、沈惠茹、還有躺在醫院里的那些沒有醒來的傷者身上的傷該怎么解釋?”
“可能是一種新式武器,打入人體后會像散彈那樣炸開來,到處亂鉆。過了一段時間,這些東西會不留一絲痕跡的自動消解?!眴誊娍粗岢鲆牲c的小劉挑了挑眉,回道。
“你這個說法,跟蠱蟲一樣離奇,根本沒什么優勢?!毙⒀氏伦炖锏钠さ笆萑庵啵瘟嘶握{羹道:“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聞鑲玉是幕后主使的話,他為什么要救那幾個躺在醫院里的人?”
喬軍冷著臉提醒道:“你別忘了,他們可都是聞鑲玉的人。沈萬才他們,可能就是這些人殺的。殺人之后,他們再自殘,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蒙蔽我們。在對方行兇前,聞鑲玉肯定和他們打過招呼了,跟他們說遇到警察該怎么說話。所以,就算他們醒了,我們也不能把破案的關鍵指望在這些人的頭上?!?
小劉搖頭道:“你這么說不對。”
“哪里不對?”喬軍不服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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