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極其猥瑣,滑過顧瀾庭的臉和脖頸,繼續往下,笑得滿臉的橫肉都在抖動。
連夜把人救走了,早上就來端他的場子,來得可真夠快的。
顧瀾庭安然坐于馬上,下顎微揚,提起長劍緩緩落在馬腿旁跪著的一人的脖子上。
“王副指揮使,我想殺了他,你不介意吧?”
“顧侯爺好大的威風。”王洪笑得更瘆人了:“隨意就說殺一個人,真當金陵城是你說了算嗎?”
“原來王副指揮使也知不能隨意殺人啊。”顧瀾庭目光冷然:“我當然沒那么大能耐,比不上王副指揮使,能在金陵城里呼風喚雨,殺幾個人對你來說,就是抬下手的事。”
“顧侯爺你是在睜眼說瞎話呢?”王洪指著一地的人:“你帶著人闖進我的阡陌巷里,打得我的人滿地找牙,到底是誰更囂張?”
“當然是你啊。”顧瀾庭挑起劍刃,迫使劍下之人抬頭,黑眸殺氣隱現:“王洪,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我!”
她手起劍落,肅殺之氣仿佛凝于劍身,白光一閃而過,那人手臂上瞬間被劃拉出一道大口子。
痛苦的喊叫聲撕裂了空氣,也震懾住了王洪身后的人。
王洪沒料到她真敢下死手,從震驚中回神:“好你個顧瀾庭,敢在老子面前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提起還滴著血珠子的劍,指著對面的一群人:“是你們活膩了,敢打我爹的主意。正好,你們都一起上,省得我殺你們還要找理由。”
“大人,我看她是來真的……”王洪身邊的人強作鎮定地提醒道:“大人,好漢不吃眼前虧,依屬下愚見,咱別跟她杠,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對方再怎么說也曾經是正規軍,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活打過來的,硬拼起來,他們幾乎沒有勝算。
王洪眼角抽搐一下,故作沉思:“侯爺說的什么話,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今日你必須得死就行了。”
顧瀾庭說著從馬上飛躍而起,閃著寒光的劍尖直指王洪。
她的人見自家將軍動手了,拿著劍一擁而上,反正他們是奉旨打人,一點后顧之憂都沒有。
阡陌巷的打手都是些烏合之眾,只會些三腳貓功夫,平日里欺負欺負鄉里還湊合,到了顧家軍面前,個個被打得落花流水。
王洪在顧瀾庭劍下走不了幾招就敗下陣了,他東閃西躲著,一邊叫囂著:“顧瀾庭,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在金陵城里帶著你的兵鬧事,我要告到皇上那去……”
顧瀾庭對著他的后背砍了一劍,她看著王洪血跡斑斑的樣子,倒是解恨。
“啊……”
王洪痛得兩眼一黑撲倒在地上,他渾身上下大大小小十幾處劍傷,:“你,你,我要告訴皇上,你有私兵,你這是要造反!”
“呵,王副指揮使給人羅織罪名,真是張嘴就來。”顧瀾庭把劍輕輕地點在他腿上,蹙眉道:“還真奇怪,我都弄出這么大動靜了,隔壁的金陵府也不派人過來看看,你說,這是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