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特別是指向模糊、單獨成段、又被收錄進“時空記錄體”的文字,如果位格與作用不強大,它們憑什么會被永久收錄進來? 就在剛剛,蘇明安聽到了一個經(jīng)過模糊的聲音: “……去看看第1241塊劇憶鏡片吧,那里有留給你的【伏筆】。” …… 蘇明安聽說,水母是一種在大自然中弱小又脆弱的生物。 任何捕食者都能輕而易舉地將它們吞入腹中。 但它們有一個特性。 ——一些水母的刺細胞中包含毒素,在受到威脅時,水母可以控制這些細胞,通過“自吞毒液”的方式,抵御兇殘的捕食者。 蘇明安根據(jù)這種特性,聯(lián)想了許多。 他猜想,初期的司鵲為了挾持眾皇者建造伊甸園,在被分食的同時,司鵲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于眾皇者的善意。畢竟,皇者們隨時可能脫離司鵲的意識指引。唯有實實在在的生命威脅,才能挾制住這些不可一世的皇者們。 但一只喜鵲,要如何威脅到這些皇者們? 若要以小勝大,以弱搏強,從古至今最好的辦法——是毒。 這種手段陰損、奸詐、狡猾、上不得臺面,放在史書里都會被人怒斥狠毒。 然而,弱小者從不在意這些虛名,倘若成為卑劣者方可達成目標,那便盡情成為最卑劣之人吧。 弱小者們深知,想讓一個人主動吞下毒藥,幾乎不可能。但如果讓一個人吞下美食卻很輕松。故而,如果把毒藥放入美食中…… 即使是水母,也可毒殺強敵。 即使是喜鵲,也可指引眾皇。 即使是人類…… 黑發(fā)青年彎了彎滿是血跡的眼瞳,蒼白如紙的臉上綻放笑容。 滿是鮮紅花朵的手爪緊緊勒住敵人的脊背,牢牢卡死在敵人的肋骨,甚至能清晰感觸到堅硬的觸感。 他的神情望不見半點悲戚,仿佛悲傷與遺憾都被無形抹去: “……你喜歡我這盤帶毒的‘最后的晚餐’嗎?喀塔尼斯。” 蘇明安不知道新一任的奧利維斯是誰,但他已經(jīng)看到,第1241塊劇憶鏡片出現(xiàn)在了最后的位置,說明新一任奧利維斯成功調(diào)換了劇憶鏡片,讓久遠的【伏筆】在一瞬間投射到了現(xiàn)實。感謝這位不知名姓的奧利維斯。 現(xiàn)實沒有出現(xiàn)特別大的改動,只是按照第1241塊劇憶鏡片的劇情,地上出現(xiàn)了一位白發(fā)綠眸的斷頭青年,這些變動不影響大局。 最大的改變,在于—— 三個【伏筆】的具現(xiàn)化: 【滅盡之火。】 【一根漂亮的火柴。】 【一瓶可口的飲料。】 正常人絕對想不到一段時光久遠、莫名其妙的文字,能成為現(xiàn)在的破局點。但羅瓦莎不一樣。 書籍的世界觀是最特別的。 蘇明安不知道留下這些伏筆的是誰,但能夠在“時空記錄體”留下印記的,一定是高維,或是經(jīng)過了世界樹的允許。 他的最大猜測對象是第十一席,畢竟第十一席受制于某種本能,無法真正插手羅瓦莎,只能徘徊于界外。 “哦……原來是這樣。”金發(fā)少年的嗓音猶如萬眾齊鳴,夾雜著萬物終焉之主的陰沉,聽不出原有的清澈。祂望著胸口的貫穿傷,望著將二人包裹的吞噬之火,墨黑色的瞳孔毫無光澤,已然是萬物終焉之主在與蘇明安對話:“【滅盡之火】,是指你身上的火焰?” 吞噬權(quán)柄化作的火焰,已經(jīng)吞到了蘇明安的胸口,這是切切實實的“滅盡之火”。 “【一根漂亮的火柴】是指什么?哦,對了,是指你……”金發(fā)少年輕輕撫掌。 火柴、薪柴、稻草、秸稈……這些點燃自己、照亮他人的物品,符合蘇明安本人的意象。原來“漂亮”一詞形容的是人,而非普通的火柴。 “至于【一瓶可口的飲料】。”金發(fā)少年低笑: “……是毒?” “又或者,這瓶可口的飲料,指的就是你本人。” “你知道無論用盡什么辦法,你都無法把毒送入我的口中。所以你干脆自己飲下了毒。你知道我一定會掠奪你的‘吞噬’權(quán)柄,屆時,當我吞噬你,你就可以將你作為有毒之物,送入我的口中。” 這是極為賭運氣的手法。 其一,無法判斷這瓶毒出自誰的伏筆,能否毒倒諾爾·阿金妮。其二,無法判斷新任奧利維斯愿不愿意在這個關(guān)鍵時間點調(diào)換劇憶鏡片,把伏筆映射到現(xiàn)在。其三,如果諾爾·阿金妮沒有選擇掠奪蘇明安的“吞噬”權(quán)柄,或者拿了“吞噬”權(quán)柄后不吞噬蘇明安,那么毒依舊到不了諾爾口中。 現(xiàn)在,雖然大部分人都吃了一點蘇明安散落的血肉光點,但蘇明安最大的部分已經(jīng)被諾爾吃掉。中毒最深的,并非普羅大眾,而是諾爾·阿金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