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握住墨金色羽毛筆的一剎那,伯里斯神情一怔。 他看到了幾段文字,早已儲存在羽毛筆內: …… 【你好,下任奧利維斯。】 【不管是誰成為了下任奧利維斯,請你記住:】 【請你開啟“世界之書”的閱覽模式,翻閱到第1241塊劇憶鏡片·“蝴蝶之死”,將它調換至目前的劇憶鏡片后。】 【這樣做,也許可解當前的危機。】 【當然,要調過來這么遙遠的劇憶鏡片,你作為書寫者可能承受不住,甚至靈魂俱滅。所以,選擇權交給你。】 【我不知道你會是誰……但愿你做出自己不后悔的抉擇。】 …… “……這是父神留下的話?”伯里斯有些震驚:“第1241塊劇憶鏡片……是什么內容?” 他立刻打開“世界之書”看了眼,大體內容是主人公蘇明安在門徒游戲第一關的世界棋盤,遇見了斷頭裝死的呂神,隨后又遇見了騎士千琴與眾金毛,并沒有太激烈的內容。 哦,不,不對。 伯里斯睜大雙眼。 這一塊劇憶鏡片的開頭……從始至終就有一段額外的、與主線完全無關、沒頭沒尾的,甚至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內容。 …… 【滅盡之火。】 【一根漂亮的火柴。】 【一瓶可口的飲料。】 【這是我留給你的。】 【——】 …… 這段……這段是什么? 誰留下的? 第五席星火?第十一席?老板兔?疊影?至高之主? 伯里斯心中劇烈震動,一時間,他心中竟有一個格外荒謬的猜測—— ——難道是諾爾·阿金妮留下的? 不,不……怎么可能。諾爾怎么會事先留下對付他自己的東西,這個家伙的眼里只有新世界,怎么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時間緊迫,伯里斯不再細想,他很快聚焦到了最關鍵的問題——自己要不要按照父神所說,將這枚劇憶鏡片調到現在來? 作為書寫者,自己要是這么做了,小身板絕對承受不住,甚至會靈魂俱滅…… “我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這種威脅到我生命的抉擇,就該立即say no,管它洪水滔天,世界的興亡與我何干……”伯里斯想扔掉羽毛筆。 下一瞬間,來自“燈塔牧師”的職業被動席卷了上來——作為神職職業,伯里斯讓自己一直處于“極度虔誠信仰蘇明安”的催眠狀態,只有保持最真摯的信仰,才能取得最豐沛的利益。這也是他一路走來的行為準則。 他可以虔誠,可以迷醉,可以極度狂熱地敬愛蘇明安……但絕對不能當成是真的。 僅僅是催眠與欺騙自我。 每次副本結束后,伯里斯都會通過大量的照鏡子練習,脫離病態的狂熱,恢復成原本的自己。并美美地整理每次副本的收獲——沒錯,跟隨一位“神明”,他每次都能獲得極多的信仰,快速提升戰斗力。 請...您....收藏6...9...書....吧....! 互惠互利罷了……伯里斯如此對自己說。 漸漸地,人們開始忘記這個病態的“狂信徒”原本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蘇明安狂信徒”這個名詞似乎成為了“伯里斯”的唯一固化標簽。人們甚至忽略了他的俊美、優雅與強大,只記得他在電視機里被蘇凜狂扁的畫面,以及他贊美燈塔的一次次狂熱舉動。 “……我應追隨父神的腳步,踐行父神留下的指令……”伯里斯撫著自己的心口,閉目呢喃。 而下一瞬,他痛苦地睜開眼睛,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一點!你是在催眠,催眠……!” 他碧綠的瞳孔反復在清醒、朦朧、清醒、朦朧之間轉換。 一個人若是沉睡過久,那么他將再也無法醒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他發出恐怖的笑聲,凝望著天空中逐漸融入諾爾體內的蘇明安。 他的父神、他無比崇敬且耀眼強大的父神,即將消失于他眼前。父神從未真正瞥過他一眼,大多都是淡漠、輕微鄙夷、嫌棄的視線。 “……” 他將羽毛筆抵至唇邊。 只要不動筆,自己就不會落得靈魂俱滅的下場,說到底,這世界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如果它真的很美好,為什么母親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這個婊子,丟人現眼的爛貨”? 沒錯,這只是催眠,只是催眠。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