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明安知道,那個手勢的意思是“關閉直播”。
之前幾天一直沒時間和這人聊聊,現在倒是有了點時間了。
蘇明安關閉了直播間,想看看呂樹要主動和自己說些什么。
“十分鐘,邊走邊說。”他看了眼系統時間:“時間拖得越久,我越怕那群被抓起來的人出現暴動。”
“我在一本書上曾經看過一段話。”呂樹說。
蘇明安看著他。
“——只有當人類相互間產生依賴,并且有相互的需求將他們聯系起來后,奴役關系才能形成。”呂樹說。
蘇明安愣了片刻,而后用著一種全新的眼光注視著呂樹。
“這就是你想了十多天想要和我說的?”
“現下的一切規則,似乎都是為此邁步的。”呂樹說:“人們的依賴在越來越明顯,對于榜前玩家亦是,對于第一玩家更是。在他們不知道權重占了多大的情況下,他們會下意識相信積極的一面,相信能為全體人類爭取進度條的你能夠站到最后——他們在依賴著你,哪怕因此有著很多細碎的言語出現,那也是你被絕大多數人看見且信任的證明。”
“……所以,你是在安慰我?”
“不,我是在說實話。”呂樹說:“蘇明安,你是個好人,為了引領絕大多數人,讓他們依賴于你,信仰于你,相信你絕對不會失敗——這對你的完美通關絕對有幫助。你無需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因為你是絕對的未來。”
“任何人都需要評議,無論是否接受。”蘇明安看著他:“聽著這些言論與信息,哪怕絕大多數都是噪音,也有值得借鑒的地方在。站在這么高的位置上,并不意味著我需要與所有人脫節——那只會讓我離著這些人越來越遠。”
“其次。”他搖了搖頭:“并非帶領他們,便需要奴役他們——呂樹,雖然看得出來,你的這些話經過了精心準備,但我還是要說……謝謝你,但你還是什么也沒懂。”
他說著,跟上一旁的輝書航。
呂樹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很快跟上了他。
“我的意思是……”呂樹說:“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代替你去做。”
“什么?”
“對那些人下手。”呂樹說:“你沒有必要去面對那些人憤恨的目光——他們根本什么也明白。這種無聊的事,我代替你去做。”
蘇明安轉頭,問輝書航:“那四百人現在在哪?”
“申戈里亞大山谷。”輝書航輕輕地說:“因為平地圍著不方便,吾將他們趕到了一處山谷之間,三面都是高聳的山壁,僅留下一個豁口派人堵住,這樣也會很方便。”
“——讓我去面對這四百人。”呂樹說:“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到我將他們的積分和道具都榨出來后,我再把這些交給你。”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蘇明安又轉頭問呂樹。
碧色的螳螂,從呂樹肩頭跳動出來,他半垂眼瞼,螳螂的刀鋒于天光下閃著寒光。
“我很擅長用刑。”呂樹說:“主動交出來還好,如果他們不肯的話……”
而就在這時,隨著一路的行進,蘇明安也看見了高聳的山壁,漸漸出現在視野里。
在合攏的山壁間,露著一處可供人們通行的小口,外面站著一圈士兵和幾位穿著法袍的人,內里依稀可見行走著的玩家,有人躍躍欲試,有人相互交談,似乎很想沖出去。
在頻道聊天,蘇明安也看見了,有許多人正在議論要怎么沖出去,從哪面突圍,該怎么賄賂看守的npc之類……同時,也有很多對他的懇求,求他放過他們,不要讓他們被清空實力。
而在進度條機制出現后,許多人更是央求,說可以貢獻出他們的一部分積分,但不要就此把他們直接殺死,他們有的人還想保留一點實力參加下一次的副本,一身白板下場太危險了。
輝書航帶著蘇明安走到豁口前,幾位穿著法袍的人注意到這邊,立刻上來,一齊朝著他行禮。
“圣師。”
“圣師大人。”
“老師。”
有幾個身上還穿著研究服,似乎是臨時從實驗室那邊調過來的。
蘇明安看到了一個身上還殘余著能量波動的紫發法師,這據說是正軍這邊實力僅次于輝書航的統領級人物,一直負責安排圣啟留下的后手。只是因為這幫玩家太過危險,又是圣師命令,他才被緊急調動過來。
在其他的世界線中,這位紫發法師幾乎被穿成了篩子,幾乎每個世界線的他都是玩家所扮演。
蘇明安看著這幫恭恭敬敬的人,而后緩緩上前,伸出手。
他的動作緩慢,帶著股從容不迫的味道,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他的手漸漸貼近了紫發法師的頭,而后輕輕貼近他的太陽穴。
紫發法師的笑容微微一僵,而后,在這手指越貼越近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后退了半步。
蘇明安笑了笑,收回了手。
“這個也抓起來。”他說。
……果然還是玩家。
除了那些暴露出來的,被趕進山谷的玩家,隱藏在統領中的沒有暴露出來的玩家也很多。他只是伸手一個試探,就揪出來一個,怕這行恭恭敬敬對他行禮的人,也有著一些漏網之魚。
輝書航立刻伸手,重壓便要洶涌而出。
而下一刻,紫發法師口中瞬間爆發出一聲“動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