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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約僅剩的右手舉起了陽電子收束炮,在一陣劇烈的爆炸后,JachinDue已經像一間不設防的屋子一般迎接著齊格飛的到來。
在率先進入要塞的同時,他的眼角還瞟到一架涂裝極為顯眼的蓋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這架蓋茨后背上竟然還連著一條電纜。
之所以齊格飛會注意到這架蓋茨,不僅僅是因為它那亮眼的黃色涂裝,更因為后背拉線的方式讓他想到了EVA。
不過也只是瞟一眼的功夫,他必須搶在阿斯蘭之前進入要塞內部確認情況。整支ZAFT部隊目前呈現出潰而不散的態勢,所以他不知道帕特里克到底是掛了還是沒掛。同時他在最后一次路過永恒號的時候把奈茵一起接進了駕駛艙,創世紀第三發眼看已經迫在眉睫,如果帕特里克沒死他就準備和奈茵一起強攻要塞了。
不過幸好不是所有的調整人都愿意和自己的議長一起毀滅世界的,就在齊格飛帶著奈茵攻破第二道閘門的時候,大批文職人員從內部涌出,整個要塞內部頃刻間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量。
造成這種情況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由于ZAFT的兵役制度更像是一群松散的民兵,如果是順風仗還好說,但是一旦發生類似于‘議長暴斃’的突發事件,整個組織也沒有個明確的順位繼承法,更沒有一套自上而下的完善軍官體系。
所以聯合軍在指揮機構連續被端后,還能以小股部隊為單位不斷進行抵抗。但是PLANT這邊在帕特里克和其副官同歸于盡后,所有的ZAFT士兵直接選擇了逃跑,沒有任何一人選擇堅守崗位,哪怕是執行議長臨死前的命令發射創世紀,亦或是出于自己內心的選擇決定停掉創世紀。最終留給齊格飛與奈茵的,就是一處碩大且空曠的指揮部,以及一具尸體和一位將死之人。
“阿斯蘭...是阿斯蘭嗎...”
在彌留之際,帕特里克心心念的還是自己的兒子,齊格飛安靜的站在這位議長的身邊。按理說他和阿斯蘭的外表有著明顯的區別,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錯覺,帕特里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發射...發射創世紀...要贏...”
鮮血已經翻涌進了他的氣管,但是帕特里克依舊執意的說出了這幾個字,隨后就這么睜著眼睛在齊格飛的面前失去了生機。
“死了嗎?”
奈茵已經先一步去到了控制臺上,雙手連續操作在面板上帶出一道殘影,可是從她嘴里問出的問題卻顯得如此冰冷。
“死了,臨死前還把我當成阿斯蘭,一定要我發射創世紀。”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可以滿足他的遺愿,給我二十分鐘,我解除自爆程序后再把兩座創世紀協調一下,然后我就會把希爾德還給你。”
齊格飛轉過了身,又好像想起了某個重要的問題開口問到,“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實在打不過基拉和阿斯蘭,死在了外邊呢?”
由于背對著奈茵,所以兩人都無法看清彼此的表情,齊格飛只是靜靜的聽著身后速度不減的鍵盤聲,過了一會后,才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準備回到圣約上迎接自己最終的命運。
“我不會,讓你死的!”
恍惚之間,身后的鍵盤聲停了下來,齊格飛依稀覺得又一次聽見了曾在低軌道會戰時,希爾德駕駛著修復后的梵格雷在千鈞一發之際趕到救下自己時所說的那句話。
下一刻,鍵盤聲再次響起,齊格飛想了一想,還是用手指撐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松一些后說到,“由于你的幫助,我才能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現在由于你的選擇,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在你的懷里成長,在你的懷里死去,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姐姐。”
說罷,紅發的少年毅然離開了指揮室,留下白發少女依舊面無表情的敲擊著鍵盤,只是從屏幕上反射的倒影中望去,少女的臉上早已布滿淚水。
坐回圣約之上后,齊格飛最后一次檢查了機體各項數據,然后緩緩踩下踏板,恍惚之間,那個初次駕駛Ginn的紅色身影慢慢與他重疊在了一起。
直到圣約駛出了JachinDue要塞之后,他才發現外面的戰斗已然進入了尾聲。神意在少掉兩枚龍騎兵后本就缺乏壓制自由的火力,現在又有了正義的加入,在二打一的局面下連克魯澤都沒法創造出奇跡。
齊格飛所看到的場景,正是正義用光束劍砍掉了神意的腦袋但是自己也受到反擊被削去了左手,自由則頂著兩枚龍騎兵的光束一刀捅穿了神意的駕駛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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