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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玄勝便小心地站在身后,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過了許久,重玄褚良忽的出聲道:“姜望的確是個人才,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則,不會毫無底線的忠誠于你,不好控制。”
“我需要的不是忠誠,是朋友。”重玄勝說。
重玄褚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一瞬間的復(fù)雜:“上位者沒有朋友。”
“姜望這個人重諾守信,看似平和,驕傲都在骨子里。我如果只拿他手下,那就是為自己制造敵人,還不如一早就保持距離。”
“我看他,竟似對青羊鎮(zhèn)那種地方有了感情。豈不可笑?”
“恰恰相反,這正是可貴之處!”重玄勝說道:“陰謀詭譎之輩,殘忍嗜殺之徒,冷酷無情之人,這種人、這些人,我們重玄家還少嗎?齊國乃至整個天下,幾曾缺少過這些人嗎?到處都是,泛濫成災(zāi)!”
“姜望這種人,才是珍貴的,才是會得到人們信任的。不是他需要我們,而是我們,需要這樣一個行事光明的人。除了他之外,咱們還有誰能在青羊鎮(zhèn)立成旗幟,贏得人心?”
“大帥,我有時候會想。”重玄勝說:“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一切,只能一無所有的面對重玄遵,那么還會有誰站在我身邊?十四是一定會的,姜望他應(yīng)該也會。”
“而除此之外,我再找不出第二個‘應(yīng)該會’的人。”
“您問我為什么如此支持他,這就是理由。”
重玄褚良聽罷,既不表示同意,也不否定,而是轉(zhuǎn)了一個話題,問道:“那個張詠,你看得如何?”
“鳳仙張氏滅門案,是十一皇子下令徹查,青牌捕頭林有邪具體負責(zé)的案子。兇手有內(nèi)府境修為,身份未知。”
重玄勝沒有直接說張詠,反而說起了那個滅掉鳳仙張氏滿門的內(nèi)府境強者。
“沒有跟青牌捕頭交手,說明害怕暴露自己的根底。
一被發(fā)現(xiàn),立即自殺。說明早就有殉身的覺悟。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卻害怕暴露根底。說明背后所圖謀的事情,遠大于他個人生死。
凌于生死之上的,要么就是愛,要么就是恨。而我更傾向于后種。”
重玄褚良沒有說話。
重玄勝繼續(xù)道:“傳世功法早已失傳,更無名器留存,連產(chǎn)業(yè)都不剩多少!鳳仙郡張氏有什么值得人這般圖謀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曾經(jīng)輝煌過的‘鳳仙張姓’。”
“看似沒有任何破綻留下,但這事本身即是破綻。”
“讓張詠跟著十一皇子去吧,我不打算搶這個人才。”
直到這時,重玄褚良才點了點頭:“你看人看事,都有幾分火候了。也因此你的選擇,可以讓我信任幾分。不過違背軍法,罪責(zé)難逃,自去領(lǐng)一百軍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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