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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遭變故,有此變化也是正常。
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就像當初在天府秘境外看到他的時候,雖然表現得內斂怯懦,很符合沒落望族后人的身份。
可總是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不是說姜望對其人有什么意見或者不好的觀感。
恰恰他當時對張詠的印象很好。
只是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太妥帖,不夠自然。
就好像其人其時的那種狀態,有一些不諧。而此時此刻,形銷骨立的這個張詠,雖然悲傷、死寂,提防、痛苦,但姜望很奇怪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他。
沒有任何邏輯理由,就是最直接的感受。
不管怎么說,既然判斷暫時沒有招攬張詠的可能,姜望也就不留在這里繼續浪費時間。
陽國位在齊國西北,駕車的是好手,拉車的是駿馬。
有重玄家的名頭,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穩穩前行。
而姜望端坐車廂內,閉目修行。
……
楓林城域。
幾乎所有的生機都泯滅了,只有一點微弱的命火,燃燒在一個形容枯槁的人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
楓林城域里似乎失去了時間的意義,唯一能夠證明時光流逝的,大約只有此人身后……那曼延幾乎無窮的墳墓。
他一個人,埋葬所有人。
他記得這里應該是王氏族地。
呵,楓林城里的哪一處他不知道呢?
他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
記憶真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啊。
凌河在廢墟里跋涉,
幽冥氣息的侵蝕或許早就應該奪取他的性命,但不知為何,總是吊著一口氣在。
那口氣不是呼吸的氣,而是漂浮于通天宮中,一縷玄黃兩色分明的氣。
凌河并不清楚那是他用《太上救苦經》超度亡者所帶來的功德之氣。
上玄而下黃,天地之色也。
他只知道他還活著。
既然還活著,就總得要做點什么,做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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