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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三十塊。”

    開三輪車的師傅要價。

    宋宛如從口袋里拿出一沓錢，五毛的、一塊的，最大面額是五塊，她拼拼湊湊，最后湊了二十三出來，然后再也沒有了。

    她臉上有些尷尬，“師傅，還差七塊……我沒錢了。”

    三輪車師傅眼睛一瞪，好像看到什么令他驚訝的事情，“哎呀，你們兩個小年輕，連三十塊都沒有啊？”

    宋宛如臉色蒼白，“不好意思，真的沒有了，師傅你就行行好……”

    看著女人哀求的樣子，師傅一揮手，“行吧行吧，走走走，就當(dāng)我做善事了。”

    “真的是，這個年頭，有手有腳的年輕人，怎么可能三十塊都沒有……”

    隨后嘟嘟嘟的，三輪車開走了。

    宋宛如低著頭，叫了一聲寧天，“走吧。”

    寧天沒說什么。

    他剛才看出了宋宛如的窘迫，本想他來付錢的，可現(xiàn)在自己身上一分沒有，還真付不起。

    跟著宋宛如爬了五樓，最后在501停下來。

    她掏出鑰匙開門。

    寧天進(jìn)門，客廳里很簡單，一張折疊桌，幾張塑料椅，還有一張破沙發(fā)。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真的是十分簡陋。

    這時候，吱呀一聲，左邊小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伸出了頭。

    她長得很可愛，眼珠子黑漆漆的，十分靈動，只是瘦了些、矮了些，顯得頭重腳輕。

    “媽媽！”

    她瞧見來人，眼珠子一亮，當(dāng)即啪嗒啪嗒跑過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可跑到一半，發(fā)現(xiàn)了寧天，頓時縮住了腳步，似乎有些害怕，“爸爸也回來啦。”

    她眼里有思念，也有畏縮。

    顯然，林霄之前雖然不打他，但對這個女兒也不是太好。

    宋宛如已經(jīng)蹲下去抱住她，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fā)，“妞妞一個人在家沒事吧？”

    “沒事！我都按媽媽說的做了，一直在家里，沒有出門！”

    妞妞十分自豪地挺起胸膛，“之前有人很兇地砸門，我也沒發(fā)出聲音呢。”

    “他們以為家里沒人，走了。”

    “媽媽，我是不是很厲害！”

    宋宛如還沒說話，寧天開口了，“有人砸門？”

    妞妞看了他一眼，隨后小心翼翼道，“是啊，他們好兇的……說什么還錢之類的……是來找爸爸的。”

    寧天眉毛皺起。

    他明白了，大概是林霄在外面欠了錢，討債的人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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